被剥夺的呼吸,晚安的思考能力迅速的褪下去,很快她甚至只能隐约朦胧的听见耳边有尖叫和哭叫声。
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昏过去或者是死去之前,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形。
所有的钳制在瞬间被拉扯走,一大波的空气突如其来的灌进她的呼吸道和肺里,晚安趴在椅子的扶手上,剧烈的咳嗽。
“导演,你怎么样?”周边有人哭着拍她的背,她已经分不清是越月还是简雨,咽喉处是撕扯般的疼痛,她的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别说晚安和剧组的其他人被吓到了,饶是跟着过来的陆笙儿,也被这个男人陌生阴狠冷漠的样子吓到了。
薄锦墨没有任何的防备,被从后面几步上来的男人揪住了衣领,迎面便是极狠的一拳,拳风凌厉快速,来不及闪躲。
除了寒风声,便是片场其他胆小的女人的尖叫声。
顾南城揪着他风衣的领子,英俊的脸上绝无以往半分温和儒雅,眉目间是一层浓稠而剥削的阴鸷戾气,毫不收敛的张扬散发出来,
一拳落下后是紧跟着的第二拳。
看不到的是他泛白的关节,能听到的是骨头碰撞骨头的声音。
每一拳落下去都带着一股叫人心惊胆战的气势。
薄锦墨不知道是来不及还手还是放弃了还手,躺在地上,被俯身的男人提着衣领,狭长幽深的眼眸内是湛湛的溅出来的杀气,“你敢动她?你他妈不过是个怪物,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眼眸一动不动,薄唇泛着冷静轻薄的笑,又是一拳狠狠的落了下去。
陆笙儿开始没有阻止,她知道顾南城动了大怒,他在医院收到消息说盛绾绾在盛家失踪,锦墨来了慕晚安的片场,他拔了点滴就要过来。
在车上接到电话他就已经勃然大怒,更别说他亲眼看着慕晚安差点被掐死。
可是饶是如此,那一拳拳下去,她甚至看不到往日温和儒雅的贵公子模样,血色弥漫的残暴因素带着最原始的雄性的凶狠。
比上次慕晚安离家出走他对那个司机动手更加的令人恐惧。
即便那一次他拿了刀,而这一次只是动拳头。
晚安一直在咳嗽,一听便知道虚弱又难受。
这声音叫本来就在暴怒失控中的男人更加停不下来。
陆笙儿咬着唇,越来越心惊,最后还是冲了过去,“够了够了……”
她试图拉住顾南城的手臂,可是正在盛怒的男人充耳不闻,甚至不小心将她甩到了一侧,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好周围的工作人员扶住了她。
他们不是没有打过架,但男人和男人打架动手,不管看上去多凶狠,总是能心照不宣的维持在某个安全的区域内。
可眼前这一幕,似乎是一方真的想将另一方往死里打。
从眼神到动作的起落,毫无留余力。
伤了慕晚安,锦墨是他十几年的兄弟他都不顾及了吗?
陆笙儿呆呆的看着顾南城那张冷静又凶狠的脸,心里有些什么情绪排山倒海,突然她整个人直接再次冲了过去,挡在身前。
“够了,顾南城我说够了,再这样下去你真的想打死他吗?”
“让开。”
“你够了!”
他面无表情,唯有一双眸冰得厉害,“笙儿,我叫你让开。”
陆笙儿仰脸笑了,“我不让,顾南城,你要打你就打死我算了。”
“你护着他?陆笙儿,”他眼角净是绵长的讽刺,“你知道他是怎么对你,你护着他?”
陆笙儿看着他冷而静的脸庞,轻声道,“慕晚安还活着,你要杀了锦墨吗?”
“杀了又怎么样。”越过陆笙儿的肩膀,他冷眼看着地上笑意轻薄讽刺的男人,冷漠陈述,“他该死。”
“啪!”的一记响亮的巴掌。
陆笙儿的手在半空中还抖得厉害,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又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咳嗽的晚安,“你还不过来
阻止他,真的想让他为了你亲手打死他最好的兄弟吗?”
晚安撑着一边简雨的手臂慢慢的走过去。
刚刚薄锦墨掐着她的咽喉,她的声带可能受伤了,说话就疼,晚安只能扯他的衣袖。
顾南城没看晚安,也没注意身后的动静,一把拉着陆笙儿的手臂就想将她提到一边,手上的力气太大,一下就甩到了晚安。
简雨立即叫出声,“导演!”
顾南城眉头一拧,幸好反应和动作够快,起身就扶住了她的腰。
见她脸上还是一片深红,哑着嗓子安抚道,“乖,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没事。”
说罢,又狠狠的一脚踹在被陆笙儿扶着要起身的男人身上。
晚安又扯了扯他的袖子,摇摇头。
算了,薄锦墨唇角和身上都沾了血,连他自己的拳头的关节上都净是血色。
她仰头看着半搂着她已经温柔下来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将她被风吹到面颊上的头发撩开,跟刚才逞凶凶狠的男人判若两人。
“抱歉,”他以为她仍旧害怕,温柔低沉的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保证,不怕了,嗯?”
晚安有些恍惚。
她觉得刚才薄锦墨差点掐死她。
她也觉得陆笙儿不阻止没人阻止的话,他也真的可能会失手打死薄锦墨。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他看都没看薄锦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