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问道:“皇甫大人,您怎么样了?还好么?”皇甫明摇头不语,脸色苍白。翩芸见状,高声喊道:“来人啊!皇甫大人得了重病,快去请大夫!”
直到翩芸喊道喉咙嘶哑,方才那个送饭的狱卒才骂骂咧咧地走来,对着翩芸没好气道:“鬼哭狼嚎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大官么?进了这死牢,有几个是可以活着出去的。不就是得个病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女皇都已颁下旨意,三日后,将你们二人问斩。老家伙此刻去了,还能留个全尸,这样岂不是更好?何苦如此大费周章地扰人兴致!”狱卒数落一番便扬长而去。
翩芸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跳动,狱卒的话彻底触动了她的底线,或许,她不该坐着等死。皇甫明却对狱卒的话仿若未闻似的,待咳嗽略微止住后,便继续端起早已冷了的饭菜,默默吃着。
水心将二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内心不由钦佩皇甫明临危不惧的勇气,但又对她的遭遇惋惜不已。至于,对面的那个女子,恐怕绝不是普通人。虽然她竭力掩饰,但从她的吐纳可以看出,此人绝对是个高手,但她为何甘愿困在牢里?难道纯粹是为了这个皇甫大人么?
皇甫大人?水心猛地想起密令里的皇甫秋落,她和皇甫秋落是什么关系?水心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正欲细想,便听到一声碗碟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你认识落儿么?”“你到底是谁?混入天牢有何目的?”
水心呆愣地看着冷冽的翩芸和满脸焦急的皇甫明,才知道自己又无意间将心理所想的事情说了出来。见二人如此反应,便知道她们一定和皇甫秋落有关。好在,虽然自己无法确定皇甫秋落的现状,但也知他躲过了一劫。水心如实说道:“二位,我并不认识皇甫秋落。我也是无意间,在女皇的密令上看到过这个名字而已。”
“女皇密令?什么密令?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还是当女皇的手下全是笨蛋?如果真是女皇密令,又岂会轻易让外人得知。快说,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翩芸语调冰冷逼问道。皇甫明也是一脸怀疑地盯着水心。
水心见她们不相信自己,却也不恼。的确,换个立场,自己恐怕也很难相信她们。水心想罢,仍是如实道:“我知二位定不会相信我,但是,我对二位并无恶意。我也是糊里糊涂地进了这大牢,却没想到无意间碰到二位。看二位如此关心皇甫秋落,自是和他交情匪浅。既是如此,我将那日的情景说与二位,也不算大意。”
语毕,水心不顾二人若有所思地神情,缓缓将那日的情形,不露分毫的叙述出来。初始,翩芸还心存怀疑,皇甫明也同样疑惑。但当二者听完水心的叙述,全部打消心里的疑虑,翩芸更是半天不做声。毕竟,落儿在上官府的消息,自己从未和他人说过。女皇能够查到,恐怕也费了一番功夫。如此看来,眼前这人,或许值得信任!
皇甫明老泪纵横地对天叩首道:“皇甫明叩谢三位壮士的义举,得以保全小儿的性命。三位的大恩大德,老妇只能在下辈子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水心为眼前这位母亲的举止而感动,也不忍心她如此,便脱口说道:“皇甫大人请起,我想她们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大人如此。再说,大人身体欠安,还是尽量控制情绪波动,这样病情才能好转。”
皇甫明闻言并未起身,对水心感激一笑道:“水心姑娘,老妇早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日了。老妇在世上除了落儿之外,再无牵挂。如今,得知落儿逃离了大劫,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只是苦了翩芸,本是无辜之人,却因落儿和老妇被牵连。”
说完对着翩芸的方向叩头道:“翩芸,老妇得知你也不是寻常人。当年你可以为了落儿只身闯入皇宫,安全无虞地离开。这座牢房自是难不倒你!老妇心里明白,你留在这里只是为了老妇。可如今女皇即已下了死诏,老妇再也不能拖累你了。”
翩芸被皇甫明突然的举动弄得僵立当场,好不容易回过神后,急忙劝说皇甫明起身。皇甫明并未理会,仍是跪着道:“翩芸,老妇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老妇想把落儿托付给你,希望你能不计较他的过往,好好对待他。我相信,终有一日,他会看到你的真心。落儿一直是个单纯的孩子,还请你日后好好善待他。”
翩芸屡劝不爽,也跟着跪下,听她如此请求自己,脸上竟是悲戚。她明白如果自己不答应,皇甫大人定然会心存遗憾地离去。更何况,自己也确如她所说,不会在这等死。翩芸眼里闪过一抹坚定,应道:“皇甫大人,翩芸答应您!翩芸一定好好对待落儿!”皇甫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放心的笑意,便转过身去
死牢里只有三个犯人,水心在天牢里平静地又度过两日。自那日听翩芸和皇甫明的谈话后,心里总是隐隐泛着不安。这两日,每到晚上,水心便打坐驱毒;到今日为止,体内的化功散已尽数逼出。水心打坐完毕,望着漆阴暗的牢房,一时间也陷入静默里。毕竟,对面的二人跟自己也不算熟稔。不过,翩芸这两日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到了晚饭时间,狱卒一如既往地骂骂咧咧的进来送饭菜,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翩芸和皇甫明的饭菜里加了鸡腿,那狱卒临走前还象征性地念了一句:“吃饱了好上路!”翩芸脸色不快地把饭推倒至地,皇甫明也一反常态地没有过来取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