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烟沁一行人走了五天到达临城,包下一间客栈,刚安顿好众人,就同陈弦一道出去体察民情。临城虽不似京城那般繁华,却也算欣欣向荣了。“姐姐,不曾想到这临城虽小,却也颇具朝气。”
“的确如此,早些日子,我南下赈灾,匆匆经过,并未细观,如今看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陈弦笑道
“恩,姐姐,前面围了那么多人,咱们去看看如何?”唐烟沁问道
“走,我正有此意。”陈弦说完拉着唐烟沁就往前走。唐烟沁笑着摇摇头,没想到她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呵呵。
二人来到人群前,只见一衣衫褴褛的女子仰躺在地上,脸上布满污垢,看不清相貌,还有几位高挑的女子正对其施暴。围观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人伸出援手,唐烟沁不由怒从中来,高声训斥道:“住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当街施暴,就不怕遭罪么?”霎时一阵抽气声响起,陈弦则担忧地看向唐烟沁,心里暗叹一声,果然是个多事的主。
那打得正欢的几人怔愣片刻,回过神来便抓住唐烟沁的手臂,恶言恶语道:“臭娘们,你管什么闲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唐烟沁气极,甩开那人的手臂,但仍按捺住怒意道:“在下并不想惹是生非,只想问个明白。不知这位姑娘哪里得罪了几位,竟落得如此下场?”
气,又觉得唐烟沁虽然一身粗布麻衣,却也掩盖不住那高贵之气,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也稍微收敛了脾气道:“她弟弟逃婚,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问出她弟弟如今身在何处?”
唐烟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道:“那自然是要问出逃跑的人的下落。但你看看她如今这番模样,怕也是活不成了,这样逼她也不是徒劳无功么?万一弄出人命来,对几位也不好,不是么?”
那蓝衣女子回道:“您有所不知,她悔婚的对象是我家太守大人,问不出来,我们也难逃罪责啊。”
居然和临城太守有关,唐烟沁颇具深意地看向陈弦,陈弦了然地点点头后,对那蓝衣女子道:“原来几位是临城的差爷啊,真是失敬失敬。我妹妹生**捡些濒死的人回家,如果不依着她,她准闹得还厉害,不知几位可不可以卖在下个人情?”说完还递给那人几锭金子。
那差人看到金子眼睛都亮了,忙把金子收入怀中,然后对围观的人群说道:“这陈家若兰已经死了,如果谁敢多言,老子定不饶她。”说完用鞭子把一人的摊子打倒,接着带着另外的人扬长而去。
众人见她们离去之后七嘴八舌地说道“这太守无恶不作,强抢民男,真的可恨。”
又一人说道:“可不是么?这陈家本也是名门,如今却家破人亡,太没天理了。”
“我还听说,那吴太守还逼陈小姐的未婚夫郎另嫁他人,婚期就在五日后呢?真是可惜了一对璧人啊!哎!”说完便相继离去。
唐烟沁怒道:“刚才还认为这临城欣欣向荣,没想到却是一人当道,老百姓苦不堪言。这临城太守真是该死。”
“哎,华,你刚才也太鲁莽了。我们现在不能暴露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再不可意气用事了。”
唐烟沁反驳道:“姐姐,你难道要我见死不救,任由她们草菅人命么?我做不到,况且我做事自有分寸。”
陈弦见唐烟沁真的是气极,也不和她争辩,这段时间的相处,对她的脾气多少也有些了解,“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华,万事莫要强出头。”唐烟沁也沉默不语,毕竟刚才自己太莽撞了,要不是有陈弦,依自己的脾性,怎会向那些人妥协呢?那样的话,还不知是怎样收场呢?
二人扶着受伤的陈若兰回到客栈,掌柜虽然惊讶,但也聪明地没有多问,“二位爷,小的再去准备一间上房。”
唐烟沁道:“不必了,我会带她到隔壁的房间,你去找个大夫回来,她的伤势很重,需要好好看看。”掌柜领命而去。
待二人把陈若兰安置好后,唐烟沁歉然地对陈弦道:“姐姐,对不起,我太鲁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陈弦只是笑笑,并未多说。唐烟沁见她如此,便知她不会放在心上,“姐姐,我去看看傲雪,大夫来了,你就到隔壁叫我。”
本在看书的南宫傲雪,看到唐烟沁一脸郁色的推门而入,放下书本,担忧问道:“华,发生了何事?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呢?”
唐烟沁长叹一声,自嘲道:“傲雪,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才会任用那些贪官,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一个小小的临城太守居然如此可恨。欺压百姓,强抢民男,拆人姻缘,这哪一样不是学我,看来我倒是带了个好头啊”
南宫傲雪看到这样的唐烟沁,心里自然十分不好受,正想开口,只见陈弦进来,在唐烟沁耳边轻声说些什么之后便离去。而唐烟沁接着说道:“傲雪,我有些事要处理,等晚膳时再来唤你。”南宫傲雪则诧异唐烟沁今日的反常,看来只有等到晚上才能询问了。
“大夫,她伤得如何?”陈弦问道
“这位姑娘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只是几日未曾进食,是以如此虚弱,我开个方子,好生调养三日即可。”大夫回道
“多谢大夫,我送您出去。”陈弦领着大夫离开房间。唐烟沁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陈若兰,直到陈弦回房。
陈弦看着一脸坚定的唐烟沁,问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