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怎么来了?”左阳心惊之余,忙问道。这位平时飞扬跋扈,在外天不怕、地不怕的富家公子,在面对自己的父亲时,多少还是有点儿畏惧的。
左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花白的头发被夜风吹得临风抖动。
他没有搭理左阳,也没有睁眼看他,只是站着,无声的站着。可是如果细致地看,就可以发现他的面皮再抖。
他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爹,”左阳鼓起胆子,“您怎么来了?”左阳又问了一遍,这一遍的声音显得语气不足。
“跪下!”
左乘风负手而立,闭着双眼。他的声音短而急促,还略微发颤。
“跪下?”左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爹,什么?”他如果刚才老老实实地跪下,或许左乘风还能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可是他却没有,他这一问不仅没有起到一丝好处,而且还点燃了左乘风压抑良久的怒火
“逆子,跪下!!!”
左相忽然大吼!他的眼睛已经充血。
“爹!!!”
左阳被这突然一喊,骇的脸色发白,话未出口,腿已经软了一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爹,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左阳面色惨白,竟在辩解,“我只不过是在教训一个孬种而已。”
“我以前不是也这样吗?你可从来没有管过我!”
“住口!!!”
左乘风大吼,一把掌掴在了左阳的脸上。掌上带着无穷的巨力,使左阳的脸瞬间变得畸形,人也跟着飞了出去。
在左阳的心里,从很小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事情一定要有个分寸。
他小时候犯了错,左乘风从不管他,除非犯了什么大错。但是如果左乘风打起他来,定会狠狠地打,打到他忘不了为止。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他曾经不只一次被他父亲打过。可每次都是他犯了不可饶恕的地位。
他曾近有一次跟随他爹拜访过某位大员,在那里,他勾引了大员的老婆,使大员脸上蒙了羞。那一次他爹无疑原谅了他。还有一次一位远国将军前来拜访左相,一同来的,还有将军那漂亮的小女儿。将军本来是想把她许配给天狼堡天元子之子天赐的,可万万没想到,最终她却毁在了左阳的手里,他*了她。
那一次,左乘风差点将他打死,可是最终还是原谅了他。
可是今天的事情,左阳实在想不明白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吐了一口脓血。
这件事情与以前犯的错相比,简直就是芥末。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左阳在吼,“我只是在教训人而已,凭什么就这样打我。”堂堂七尺男儿,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尽管他在外人看来,已经算是个男人了,但他在左乘风面前,却还是个孩子。
周围的人都已经呆了,他们刚才对左阳还满是羡慕,现在又变成同情了。
“你们都给我滚。”左阳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嘶吼道。
戈登看着眼前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本来是想过去,劝一下左相的,但是最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他最不愿意呆的地方就是这种场合。
若紫冷冷地看了左阳一眼,跟着戈登也要离去。二人一前一后已经有了十几米远。
左相望着戈登远去的背影,喉咙竟在哽咽。他仰天长叹一口气道:“孩子,爹已经老了,你做的很多事情,无论对与错,爹都已经很少过问了。”
他摇了摇头,又接着道。
“可是,今天你却做了一件你这辈子最不应该的事,你侮辱任何人都可以,就是我你也可以,可是你就是不能侮辱他。虽然他已经原谅了你,不和你计较。但是作为孤竹国的宰相,作为你的爹,无论从哪个方面我今天都不能原谅你。”
左阳已经听傻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做的事情竟会如此严重。
“今天你犯的错,恐怕只能用你的血,才能偿还。”左乘风说这句话时,是闭着眼睛的。但泪水还是淌了出来。
“血?”
“我的血。”左阳再也忍不住了,竟是在大叫。
“左阳,爹对不住你。要怪就怪爹吧!”左乘风这样说着,泪水已经流下。
“爹,爹你要做什么?”左阳身体在发抖,他的舌头此时也忽然变得不灵光了。
看着左乘风的眼神,他的瞳孔在急剧收缩。
刀光一闪,刀已出鞘。左乘风抄起腰刀,已向左阳急斩而去。这架势,左乘风分明是想要左阳的命啊!
“啊,娘——救我!”左阳忽然大叫。
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当——”的一声。
不知何人已经挡在左阳的身前,将那疾风般的刀刃拦了下来。可是刀刃虽是拦了下来,但那人还是被巨力震得向后划了好长。
“娘”左阳看着眼前消瘦的老妪,终于忍不住痛哭。“爹爹要杀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左阳的生母右相。她此时手拿一把游丝软剑,硬生生的将左相的刀拦了下来。
“乘风你好狠的心,阳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右相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剑也在颤抖。
儿子犯了再大的错,母亲都会原谅。这就是母亲,伟大的母亲。
“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宰了这个畜生。”左相眼睛布满血丝,他做的决定,绝不容易改变。
“他是你的儿子啊!”右相说着,已经流泪。
左乘风心里一阵凄凉,他脸上的皱纹,书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