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木箱,我愣住了。
里面放着一个破旧的大衣,叠的整整齐齐的,大衣很有年头了,打开木箱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而且,让人奇怪的是,大衣这么小心的被保存着,上面却是脏兮兮的,沾了泥土和一些杂草。
我狐疑着翻动了下,发现大衣里面卷着一些东西。
等我拿出来之后,脑子更加迷惑。
里面卷的是婴儿的小棉衣,是那种几十年前的样款。
我怔怔的看着那棉衣,心里潜意识的认为,这就是我小时候穿的,可是偏偏在我的记忆中,自己不曾穿过这样的衣服。
母亲为什么,藏着一件大衣,却偏偏几十年都不洗?是怕将上面的东西弄丢了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转头看了看二叔,此刻他也是一脸的不解,不过眼神中,却是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刑义站在我身后,静静的看着木箱子里的东西,也有些沉默。
我拿着小棉衣看了看,这时候,从李米娜掉落出一张泛黄的纸片。
纸张放了很久了,上面呈现大片的黄色斑驳,似乎是从记事薄上随便撕下来了,而且也很有年头了,我看到上面有某某公社的字样,似乎是几十年前才有的东西。
上面的印字就有些模糊了,更不用说上面用笔写的东西了。
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痕迹,我努力的借着灯光仔细看,上面只写了两行字,字迹龙飞凤舞:此婴名玄字公筹,即是有缘聚首,望善待……
期间还有几个字,我怎么分辨,也看不出来。
回头去看刑义,此刻他也一脸郑重的看着我手里的纸张,对我摇头,表示也看不出来。
我将纸张递给了二叔,二叔年纪不是很大,不过眼睛有些花,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最后我念了上面的字之后,他和二婶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神情都很诧异和迷惑。
看他俩的神情,我忍不住的问道:“叔,这是怎么回事?我…….”
其实看到这些,我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想法,总觉得母亲的木箱藏着这些东西,没那么简单,而且,冥冥中跟我有很大的关系。
尤其是上面写的,此婴名玄字公筹,名玄指着就是我了,而且还有字,据我知道,早年间也就是解放前的时候,一些思想保旧的人给后背起名字的时候,会再起一个字,而我是八十年代出生的,怎么也会有字?
听到我的问话,二叔摇摇头:“你妈只说留了东西给你,其他的我咋知道?”
说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纸,暗暗的呼了口气。
我站在那儿,满脑子乱哄哄的。
随后,我想到什么,说道:“那这件大衣是怎么回事,是我爸的么?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他穿,二叔你见过没?”
二叔看了看箱子里那件破旧的大衣,又是摇摇头,此刻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拧着眉头,所有所思的样子。
旁边的二婶,神情不断闪烁,好似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这时候,刑义忽然开口:“会不会跟你的身世有关系,这些东西,种种迹象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你的真实身份,不是在这里,你是你母亲收养的!”
虽然,脑子里隐约能猜到这个,不过我潜意识里一直在逃避,努力的不去往这方面去想,此刻被刑义说出来,我脑子里顿时就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二叔和二婶对视了一眼,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我没说话,看着二叔和二婶,想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些线索。
终于,被我一直是看着,二叔咳嗽了下,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木凳上,然后示意我和刑义也坐下。
“玄子,你这位朋友说的应该不假,以前我也一直怀疑过,可是那时候你爸和你妈,一直不跟我谈这个问题,我也就没多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唉!”
最后他想说什么,始终没说出来。
二叔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焦急:“那当时你都知道什么情况?”
二叔点了根烟,巴巴的抽了几口,眯着眼回忆了下,缓缓道:“那时候你爸你妈在外地做零工,一年到头都很少回来,那一次他们走了很久,有三四年吧,回来的时候就抱着你。”说着,他忍不住看我一眼。
我心里一跳,意识到这里是关键了,也不答话,静静的听着。
“那时候你还小呢,也就两岁多,那瘦的谁看见谁心里揪得慌!”二婶忍不住搭话。
随即二叔接着说道:“那时候你体质太差了,隔三差五的就生病,两三岁了,还不会喊人呢,当时我心想不会是个哑巴吧!”讲到这儿,二叔看着我,目光复杂。
“那当时…….”我忍不住问道。
还没说完,二叔明白我的意思,摇摇头:“我和你婶一直都认为,你是你母亲在外地生的,哪有考虑那么多?”
我神色黯然,低着头,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你爸妈带着你回来之后,就没再出去,你爸就在县城打工,唉,当时我就想着,你爸这次算是学好了,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有担当了,算个男人了!”二叔感概的说着。
这话虽然有些不入耳,可是我明白。
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死的时候我才七岁,所以印象里对他的记忆不是很深,不过长大后,从左右邻居的话里,我多少也知道父亲年轻时候的一些事儿。
说不好听的,父亲当时是当地有名的二流子,偷鸡摸狗,打架赌博的事儿没少做,也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