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奕景宸的手探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朋友。”季沫往回缩了缩手,答应乔雨扬不告诉别人的事,她不能言而无信。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隐隐听到季沫在说话,想听清楚一点,但季沫却刻意把声音压得极低。
“给我看看。”他拧拧眉,把手机拿了过,我就打过去了。”
季沫连忙认输,摁着他的手,小声说:“是乔雨扬,别打!”
奕景宸坐起来,看了看号码,把手机丢回去,“怎么着,当卧底还这么不安份?这回又是给谁送钱?”
“安份得很。”季沫把手机放进包里,故意说:“你有你的好嫂嫂,我有我的好前任,扯平了。”
奕景宸一脸古怪地盯着她,好半天后,曲指往她脑门上重重赏了一弹。
“干吗啊?”季沫把包一丢,恼火地扑过来,两手并用,往他的脑门上猛弹,“奕景宸,我今天不弹你满头包,我就不放过你。”
奕景宸没料到她是真弹的,一下又一下,弹得他脑门发胀。
“停下!”他抓着她的两只小白爪子往两边摁。
季沫索性脑门往前一撞,和他狠狠撞了个正着。
奕景宸脑子里嗡嗡地响,真感觉又要脑淤血一回了!
“季沫你给我坐下。”他黑着脸,把她往旁边一掀,扳下了镜子照脑门。
好家伙,脑门红了一大片!
“你还真敢下手!”他揉了揉额头,转过头看她,“提个乔雨扬,你就这样恼羞成怒?”
“我是在说樊依,你的好嫂嫂。”季沫捂着同样红红的额头,气闷地说道。
奕景宸盯着她看了会儿,拉开了安全带,跳下了车,快步往前走。
“喂。”季沫连忙追过去,拧眉皱脸地瞪着他的后脑勺说:“你就爱朝我发脾气!”
“行了,樊依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他弯下腰,捡了枚小贝壳,托在掌心里看了看,抬步往海浪边上走。
海浪涌过来,漫过他的鞋跟,又往他面前推了几枚漂亮的白贝壳。
他弯下腰,仔细地把手里这枚贝壳洗干净,递给了季沫。
“我不要。”季沫背着双手,不满地说道:“一个破贝壳就要收买我接受樊依?没门。”
奕景宸手一挥,贝壳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海水里。
“哼!”季沫弯腰,抓了把沙往海里丢。
奕景宸被沙子砸出来的水溅了满裤腿的水,拧拧眉,突然弯腰,捧了把水直接往她脸上浇。
“你这丫头,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就在这件事上脑子里塞草了?”
季沫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k市可不是三亚,海水正凉,这一捧水浇得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冰凉的水珠往她的脖子里钻,直接淌进了领子里面。
“你才脑子里塞草,你脑子里塞了水草。”她恼了,用力推了他一把。
奕景宸低笑了起来,手臂往后一勾,把她揽进了怀里,用袖子擦她脸上的水,低声说:“逗你玩呢,你还真我真生气。”
“我假生气,我以后就改名叫假生气。”季沫恼火地说道。
“奕太太冰雪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的心思?故意拿着这事和我较劲?”奕景宸用胳膊用力夹着她,由着她双脚在海水里乱踹。
季沫是折腾得精疲力尽,奕景宸这家伙,还是一晚没睡呢!若睡饱了,能轻轻松松的一只手捏死她!
她垂下酸软的双臂,瞪了他一会儿,突然又发难了,用力把他的袖子往上撸,恨恨地说:“来来,让我看看,你这胳膊是不锈钢还是钛合金做的!你是想把我骨头夹碎,好娶你的嫂嫂进门对不对?”
奕景宸眉眼舒展,倒退着走,一只胳膊抖啊抖,像逗一只已经抓猛的猫儿,引着她前去抓鱼。
“奕景宸,你自己走回去。”季沫没力气了,弯着腰,撑着膝盖休息了几秒,拔腿就往车边跑。
奕景宸双手放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走。
季沫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撇撇嘴,开车就走。
反正金小落开着车在后面,让他坐金小落的车去。奕景宸不是个蠢人,他狡滑得很,季沫一点都不担心他会上樊依的当,她恼火的是他总是摆出神秘兮兮的样子,等事情做完了,才让她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一来,不是显得她太蠢了吗?
呸!她才不想和他玩什么猜谜游戏,他爱咋样就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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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急飙,进了城。
从后视镜里看,金小落的车没跟上来。
“又去玩他的阴谋诡计了吧!”季沫不满地哼了几声,放慢了车速。
她以前和乔雨扬常去的咖啡厅临近大学城,在君艺路上。
季沫很喜欢那家咖啡厅的小阳台。临窗有五个,每一个都有着欧式的小花艺栏杆,复古的红砖墙,小花盆里种着漂亮的太阳菊,栏杆上还摆着一长溜的多肉小盆栽。
她和乔雨扬最爱二号阳台,这个阳台正面对街角公园。若是春季多雨时,隔着细细缠绵的过雨帘,看得街角公园里那塘荷花,感觉最好。”
二号阳台偏偏有人坐。
季沫不好前去赶人,只能在三号阳台上等。那边坐的是一对小情侣,不时互相喂一口冰淇淋,或者额头抵在一起,亲昵地低语。
季沫以前也和乔雨扬这样过,虽然次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