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良辰想起当初的情形，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翼见她笑起来眉眼都带着一股子璀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最后是怎么定输赢的？打一架？还是小女娃自己选择的？”
“两个男孩儿打了一架，小女娃喜欢的那个打输了，所以小女娃就把另一个给打了。总之还挺混乱的，好在他们都没有武器，力气也不大，所以也就是推推搪搪那么几下，不至于受伤。但是其中一个男孩儿的家长挺小气的，还闹腾了一番呢。好在那个时候快毕业了，没多久就各奔西东，这才没闹出大矛盾来。”
萧翼也忍不住笑。一个小小的幼儿园，居然也这样复杂。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孩儿再小也是人，所以幼儿园也就是一个江湖。
“没想到吧？其实小孩儿之间再怎么闹腾，也不要紧的。可是禁不住有些家长也掺和进来，事情就越来越复杂了。你也知道，现在一般也就一个小孩儿，都金贵得很。别人动一个手指头，甚至说两句不中听的，做爸妈的就大发雷霆，非要讨个公道。其实根本没那么严重，小孩儿生气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很快又能玩到一块儿了。可是家长一掺和，事情就没完没了。好在这种事情还是极少的，否则我们做老师的估计得白了头。”
萧翼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管干哪一行，矛盾是不可避免的。相比之下，你们的环境已经算很单纯了。”
“那是。我听同事说，他们的朋友在办公室上班，那斗争才叫剧烈呢。他们说，平常看的宫斗戏还远远没有现实版的来得精彩！幸亏我不在那种环境上班，否则我这么笨，肯定被啃得渣都不剩。我跟你说，原先同事在网上做一个测试题目，测试一下如果你生活在后宫会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命运如何。我也被拉着测试了，结果出来，大家都笑抽了。”
“活不过一个月？”萧翼见她开心，也跟着来了兴致。他喜欢看她笑得很灿烂，仿佛天上的太阳能照到人心里去，把那些阴暗乌黑的地方都给照亮了。
殷良辰装作哭的样子吸了吸鼻子，伸出一个手指头。“顶多一集就得over！”
萧翼低笑。
殷良辰也笑了，挽住他的手臂，又说：“所以我的同事经常幻想遇上个白马王子，一朝变身上流贵夫人。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因为我太笨了，根本适应不了那样的生活。同事有个姐姐，嫁到海南去了。老公家里很有钱，住豪宅开豪车。可是她说，她姐姐嫁出去那么多年，只回了娘家一次，而且还是匆匆忙忙的，连礼物都没带多少，更别说给钱孝敬父母了。她姐偷偷跟她说，虽然夫家很多钱，可基本上不到她的手里。她想要买点什么东西，还得去跟婆婆或者老公要。”
其实，当时她同事的说法比这个更严重，说是连买卫生巾的钱都得申请！
萧翼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愣了一下。真要论起来，殷良辰其实已经嫁入豪门了。只不过，是已经败落的豪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家依旧不缺钱。
“也不是所有的有钱人家都这样的，你就没想过嫁个有钱人？”
殷良辰看着他，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他这是试探还是随口一问。最后，她选择实话实说。“最绝望的时候也是想过的，因为我需要钱。可清醒的时候，就不会去想。虽然我知道婚姻不是交易，不是你给我一百块，我就得提供一百块的价值。可对很多人，特别是有钱人来说，婚姻就算不是等价交换，也多少有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意思。否则如何解释，嫁入豪门的女人都是长得漂亮又好身材的？”
萧翼不得不承认，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人在付出之后，多少是存着索取的心理的。不过是有的人更愿意付出，而有些人更想要索取。
“怎么解释都不要紧，反正你这辈子没什么机会做个贵夫人，你就认命吧。”
殷良辰轻笑，看了看四周，脑袋飞快地在他手臂上蹭了一下。“我才不稀罕做贵夫人的！我喜欢现在的日子，幸福得冒鼻涕泡。”
“哪里冒鼻涕泡了，让我看看？”说着，萧翼还真的凑近了看。
殷良辰气得打了他一下，娇嗔地看他一眼，看得萧翼心脏和身体都跟着酥麻了。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别招惹我，否则一会儿我把你扛到厕所去办事儿。”
殷良辰脸顿时就滚烫起来，撒腿就跑去看乐乐玩儿了。
萧翼心情也飘了起来，就像殷良辰说的，幸福得都要冒鼻涕泡了。他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最后发现还挺形象的。
乐乐玩儿疯了，都不愿意出去了。后来还是萧翼强行抱走的，她还哼哼唧唧了一会儿，但很快就被超市的东西给吸引了。
萧翼把她放进购物车里推着走。那样坐得高，视野好。
殷良辰则负责挑水果蔬菜。真的就像妈妈说的那样，晚上超市的水果蔬菜都做处理价，比平常便宜许多。她看着这个划算那个好，没多久就把购物车给放满了。
最后萧翼做主，拿了五斤牛肉，又拿了两条海鱼，还有一袋子的鲜虾。
这些东西可都不便宜，看得殷良辰直叫够了，不要买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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