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若虽然不会傻到谈及自己的隐私,但交谈间,难免会提到自己的姻亲。姚家的亲戚不算太多,曾经去姚希若家借住的亲戚也就只有表哥一家。
顺着这条线一查,就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毕竟那时姚希若年纪还小,算计人的手法算不得多高明。
虽然姚希若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被顾伽罗那个蠢货给算计了,可种种迹象表明,顾伽罗是最有嫌疑、最有资本的那个人!
“顾伽罗,好个贱人,我跟你势不两立!”姚希若恨得咬牙切齿,每日里照着三餐的咒骂顾伽罗,全然忘了,是她算计顾伽罗在先,人家现在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幸好姚希若医术了得,她又四处串联,结交了不少贵妇。
虽然赏花宴那日,妙真大师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所谓的‘大师弟子’身份也被正主儿扒了个干净。
但姚希若的医术却是极好的,尤其是她针对女人研制出来的养颜汤、养生汤等药膳,在京里大受欢迎,连宫里的太后和皇后都很喜欢。
姚希若在院子里待了小半个月,将思路理清楚了,便开始想办法‘解禁’。她的办法很简单,即悄悄命丫鬟去给几家有分量的贵妇送了信。
次日,什么豫王府、永恩伯府、天下首富谢家,纷纷遣了管事妈妈下帖子请姚希若去家中诊脉。
恰好此时流言的风头渐渐过去了,大长公主左右掂量了一下,顺势将姚希若放了出来。
宁氏很不满,却不敢在婆母面前呛声,但她还是找了个机会,当着家里上下管事妈妈的面儿,疾言厉色的将姚希若训斥了一番,措辞非常难听,几乎是半点情面都不留,她还命令姚希若每日都要抄一遍女诫等等。
姚希若沉着脸听着,心里早已问候了宁氏的十八辈祖宗:每天一遍女诫?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嘛。
女诫字数不算多,可也有一千八百余字,想要工工整整、干干净净的誊抄一遍,怎么着也要一个时辰。
可她姚希若还要出门给人家看病,还要出去交际,另外她还要调查顾伽罗的行踪、底细,以便能找到反击对方的机会。
即便回到家中,她还要想办法去大长公主那儿刷好感度,力求早日获得老祖宗的谅解,继而拿回管家权。
因着这次的丑闻,姚希若被夺走了管家权,当天她就受到了宅斗系统的惩罚——‘雷击’(实际上是电击,姚希若是古人哈)。
那种全身酸麻、毛发直立、如无数根针扎一样的疼痛,她再也不想体验了。
她必须早日完成任务——主持中馈,成为令长辈满意的合格主母!
……她有这么多事情要忙,哪有闲工夫去抄什么狗屁女诫?
偏大长公主难得的站到了宁氏这一边,非但没有训斥宁氏‘多事’,还跟姚希若说:“你母亲说得对,妇人当以贞静为要,每天多读一读先贤们的书,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老祖宗都这么说了,姚希若还能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每天忙得团团转,她现在吃饭的时候都能打瞌睡。
姚希若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就算做了错事,也会将责任推到旁人身上。这次也不例外,她把这些日子受的苦,统统记到了顾伽罗的头上,早已把顾伽罗恨得要死。
近期她制定了一个计划,只等找到那个关键人物,她就开始动手,定要让顾伽罗死无葬身之地!
……
“阿嚏,阿嚏~~”
顾伽罗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忙拿帕子擦了擦,心道:这是谁在念叨我啊。
紫薇关切的问道:“大奶奶,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燕大夫过来瞧瞧?”
南方湿热,蚊虫多,花儿粉儿什么的也多,她们这些北方人来了,难免会水土不服呢。
顾伽罗摆摆手,抹去因打喷嚏而流出的泪珠儿,“无妨,现在什么时辰了?”
齐谨之走了有两个多时辰了,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乌蒙可是刚刚遭受了乱民的洗劫啊,万一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流寇、乱民,那可就糟糕了。
紫薇看了眼角落里的沙漏,“申正(即16:00)了。大奶奶,方才前衙那边收到了几份拜帖,是乌撒几家豪族的女眷送来的。”
顾伽罗道:“拿来我看看。”至于如何回复,还是等齐谨之回来,他们夫妻商量过后再决定。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低语声。
顾伽罗扬眉:“谁在外头说话?”
小丫鬟慧芬匆匆走了进来,急声道:“孙管事说前衙那边聚集了好多百姓,个个喊着冤枉,求咱们大爷做主。”
顾伽罗黛眉微蹙,心说话:还真让大爷给猜着了,马家果然使出了这一招。
慧芬还在说:“孙管事还说,刘虎已经带着衙役们去前头了,不过衙门口的人太多了,粗粗算了算,少说也有一二百人,竟是将县衙都围了起来。”
瞧这架势,哪里是告状,分明是来找茬的。
孙大宝可以肯定,那些叫嚷着‘冤枉’的百姓,也不是普通百姓,不是刁民,那也是豪族们放出来的恶犬。
孙大宝不怕别的,就怕那些人会闯进后衙,惊扰了女眷们。
顾伽罗却命慧芬传出话来,“不必担心,大爷早就预料到了,也早已做了安排,孙管事你只管带着家中的家丁、护院等看好门户即可。”
孙大宝正急得满头冒汗,听了这话,才算放下心来:大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