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不在,县衙还有顾孺人,乡亲们只管安心,县衙断不会让鞑子劫掠县城。”
“乡亲们注意啦……”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县衙的百姓们便知道了这件事,对于县衙那位顾孺人更是好奇到了极点。
话说最近顾伽罗的存在感确实强了些,昨儿刚下令斩杀了一百五十余鞑子,今个儿就在城门上打退围城的敌军,接连表现出色,简直就跟话本里的奇女子一般。
大齐民风开放,西南的百姓更是彪悍,女人做头人都不稀奇,顾伽罗出尽风头的表现,在乌撒百姓看来再正常不过。
再者,不管顾伽罗是汉人还是什么,她是站在乌撒百姓这一边的,是守护乌撒治安的人。
她表现得越厉害,百姓们心中愈发安定。
虽然碍于某个家族的威胁,普通百姓们不敢表露什么,但大家在心底里都默默的祈祷:顾孺人,您一定要好好的,护住咱们乌撒,不要再让咱们经受兵乱之苦啊!
夜色渐浓,不知多少人家对着烛火许愿。
另一边,却有几个鬼祟的人影躲过巡街的衙役,悄悄闪入新建成的官仓。
“许四,你打听仔细了,东西确实藏在这里?”
一个黑影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当初齐京观修建新仓的时候,便特意建了一个隔间。”
另一个黑影,也就是县衙的前任捕头许四,正猫腰趴在门板上,扒着门缝往里瞧着,嘴里还不住的说着:“那隔间是用四指厚的铁板围成,门锁都有两道,而且钥匙只有一套,就在齐京观手中。”
唔,如此严密,定是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齐家最值钱的也就是火器了。
黑影思忖着,照此推断,许四得来的情报或许是真的。
“不过,我记得齐京观建了好几个仓库,或许每个仓库里都有类似的隔间呢。”黑影仍不放心的问了句。
这次他们可是出动了所有的人马,如果失败了,那可就是真的一网打尽了,再无翻身的机会。
“六指儿,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是不信我,大可不听我的。”
许四有些急了,他原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次冒着掉头的危险帮他们,他们不说感激涕零吧,居然还再三质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事关重大,谨慎些总没有坏事。”
黑影,也就是许四口中的季六指,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心怀歉疚,而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淡然模样。
只听他异常冷静的说道:“今时不同往日,马家在乌撒的人脉只剩下咱们这些人。此次为了火器,马县丞不惜将咱们这些老底儿都拿了出来,若是败了,那可就是真的败了。”
季六指看着镇定自若,心里也不是不紧张。
他原本已经转投了齐谨之,这次为了马仲泰,又再次反水。若败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用力掐了把自己的掌心,季六指沉声道:“更不用说,这次一起行动的还有小梁王的人……所以,我们必须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季六指拉住许四的胳膊,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确定东西在这里?”
许四皱着眉头,毫不闪躲的对上季六指的目光,“确定!下午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展蒙。他和我不同,一早就投了齐京观,齐家的人对他和段猫非常信任。今天早上展蒙就跟着齐家的一个管家,好像是叫齐金贵还是金宝什么的,一起来这间库房抬了一个大箱子回县衙。”
季六指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你是说那箱子里放着的就是齐顾氏用的‘火箭’?”
许四点点头。没说话,但眼中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季六指终于放心了,拇指食指圈在一起放在嘴里打了个呼哨。
不多时,便有十多个黑影嗖嗖嗖的闪了进来。
其中一个跑到近前,拿着根铁丝在大锁头里捣鼓了一通,只听得咔嚓一声,半尺长的大铜锁被打开了。
那人小心将锁头取下,推开门,举着火把进了库房。
一行人在许四的引领下来到铁板隔间前,厚重的大铁门上挂着两道锁,皆是结实的大铜锁。
那人继续拿着铁丝鼓弄,还别说,这人开锁的技术很不错,不到一刻钟,就将两道锁都打开了。
季六指大喜,举着火把冲到近前,与许四一起合力将铁门推开。
……
夜色渐浓,西侧城墙下的护城河闸口边,几个人影不停的晃动着。
“怎么还不来?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他们再不来,巡城的兵卒就要过来了。”
几个人影焦躁的走来走去,他们原是巡夜的差役,因着‘少主’的命令,不得不跑到这里来打开了闸口。
这里是除了城门外,唯一通向城外的途径。是以,县衙对这道闸口很是看重,不但安排了巡视的差役,还勒令巡城的兵卒每隔一个时辰便来查看一番。
今日这些差役钻了空子,监守自盗的打开了闸口,等着季六指等人过来。
说好一个时辰内能赶到的,结果这都快超时了,还不见季六指的人影。
就在几人急得快要跳脚的时候,夜色中窜出十几个人影,打头的不是季六指又是哪个?
“得手了?”
看闸门的差役急声道。
“嗯。”季六指点了下头,他身后紧跟着的许四疾声说道:“都拿到了,时间不等人,咱们还是赶紧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