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他是个有妇之夫啊。
如果阿朵只是个普通的山妹子,齐勤之想玩玩也就罢了。
可阿朵不是,在水西,展家还是颇有地位的,家下奴隶成百上千,姻亲更是遍布西南。
随意勾搭、玩弄这样一个出身显赫的夷族贵女,齐勤之到底是存着怎么样的心思?!
他对展阿朵又有几分真心?!
这个问题,顾伽罗百思不得其解,就是阿卓也十分疑惑。
眼中带着敬畏,阿卓小心翼翼的抚上姐姐高高隆起的肚腹,忽然她的眼睛瞪得溜圆,手触电一般猛地收了回来,“它、它动了,动了!”
阿朵笑得眉眼弯弯,浑身散发着独特的母性光辉,“小家伙顽皮着呢,最近动的格外厉害。我想哪,它是恨不得早些出来跟我们见面。”
“阿姐,很辛苦吧?”
阿卓不敢再去摸那会动的肚子,关切的上下打量着姐姐,难掩哽咽的说道:“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你还怀着孩子……阿姐,你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阿朵却浑不在意,故意提醒了一句:“你还漏了一项,我京城的时候,还去了锦衣卫的诏狱。”
诏狱,绝对不啻于人间地狱的存在。
在那里,即便没有受刑,单是听那些犯人的惨叫、哭喊,也足以逼得人崩溃、发狂!
“诏、诏狱?不是大理寺的大牢?而是那个传说中的诏狱?”
阿卓的脸色都吓白了,别看他们地处偏远,但对于锦衣卫和诏狱的‘臭名’却是如雷贯耳。
阿朵轻轻抚着肚子,淡淡的说道:“没错,就是诏狱。果然是个可怕地方,人心的丑恶在那里被无限放大,而生命更是变得无比脆弱……”
她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姚希若坑骗大长公主,结果却逼得宁氏一头撞死的凄惨画面。
想到那个整日笑得温柔贤惠、处处细致贴心的女子,阿朵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忽的捉住阿卓的手,压低了嗓门,叮嘱道:“阿卓,小心齐姚氏!”
“齐姚氏?”阿卓一怔,好奇的问道:“可是齐家四爷的妻子姚氏?我听说,她还是齐顾氏的嫡亲表姐?”
提到顾伽罗,阿朵唇边绽开一抹嘲讽的笑容,“没错,姚氏的母亲是顾氏的姑母,嫡嫡亲的表姐妹。可是,阿卓你知道吗,当年顾氏被传‘红杏出墙’,背后主使便是这位姚氏。”
“啊~~”阿卓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很是可爱。
“不会吧,既是好姐妹,为何还要陷害人家?”阿卓无法理解姚希若的心思。
阿朵倒是能猜到几分,冷冷的说道:“还能为什么?顾氏在顾家非常受宠,姚氏却是个寄人篱下的,明明是一起玩儿的表姐妹,待遇却天差地别,姚氏心中必定十分不忿……”
阿朵异常冷静的将姚希若的性格分析了一遍,而后语重心长的对妹妹说:“阿卓,姚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且心狠手辣,你、你千万别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阿朵知道妹子天真,性情耿直,行事很容易冲动。她可不想自家亲妹子被姚氏那个毒妇当枪使了。
阿卓似是被吓到了,小脸儿煞白,呆呆的点了下头,“我、我知道了!”
另一边,被展氏姐妹讨论的姚希若正在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说话,如果阿朵的侍女在的话,定能认出这妇人便是驿站中看到的‘陌生人’。
而如果展阿卓在的话,便会惊呼一声,“咦,贺姐姐,你回来了!”这不就是给她莺粟子的高人姐姐贺半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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