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娘的,大奶奶太厉害了,竟硬生生将大爷一个大男人打得下不来床!
萧罡怔愣了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说,嫂、嫂夫人把、把——”齐谨之给揍了?!
后头的话实在说不出口,萧罡俊美绝伦的面容上罕见的露出便秘的表情。
小厮艰难的点了下头,贼头贼脑的凑到萧罡耳边,“其实也不能算是大奶奶动的手,那什么,大奶奶身边有个叫萧十九娘的侍女,她、她的功夫极好。”
小厮说得含糊,萧罡却听懂了。
原来如此,我说齐谨之不可能草包到被个妇人胖揍的地步。原来是萧十九动的手。
萧十九出自静月庵,表面上是个会些拳脚功夫的侍女,事实上,却是萧妩极为倚重的影卫。
影卫的武力值,萧罡还是略有耳闻的。齐谨之败给萧十九,算不得太窝囊。
等等,萧罡忽然想到,顾伽罗让萧十九动手教训齐谨之,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然厌倦了齐谨之的‘花天酒地’,准备要跟他撕破脸?!
想到这里,萧罡不禁高兴起来。
但他还要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轻声道:“竟有此事?嫂夫人是不是误会大哥了?这事是不是与我有关?哎呀,我、我这就去看看大哥,然后再跟嫂夫人好好解释一番。”
萧罡作势要往里面走。
小厮慌忙拦住他,“萧公子请留步。那什么,老爷和县主发话,要大爷在家中‘静养’。”
萧罡顿住脚步,静养?是禁足吧?!
话说挨揍的是齐谨之,怎么受罚的也是他呢?
齐令先两口子应该不会为了讨好顾家就故意委屈自己的儿子啊。
小厮又左右瞧了瞧,小声说:“萧公子有所不知,昨儿冯家的表少爷来家里做客——”
多余的话,小厮没说,但意思却十分明白:冯家听到了风声,专门前来兴师问罪,并帮顾伽罗撑腰。
冯延寿是圣人心腹重臣,手握大齐王朝的钱袋子,不管勋贵还是朝臣都不会轻易招惹。
齐令先和县主自然也不会因为定点小事就得罪冯家。
再者,齐谨之夜不归宿是事实,齐家理亏在先,哪怕随后顾伽罗揍得齐谨之生活不能自理,面对冯家的问责,齐令先夫妇还要安抚顾伽罗这个凶手,然后重重的惩处齐谨之。
萧罡很快就想通了这些,但他不甘心,“那嫂夫人呢?大哥会被责罚,我、我脱不开关系,于情于理,我都该跟嫂夫人陪个不是。”
小厮却苦笑几声,“不瞒萧公子说,我家大奶奶并不在府上,她被冯家表少爷接到冯家去了。”
得,齐谨之重伤被禁足,顾伽罗恨意难平干脆走人,萧罡根本没有进齐家的借口。
装模作样的和小厮说了几句话,萧罡便离开了文昌胡同。
“走了?!”
萧罡的背影刚刚消失在胡同口,门房管事便赶了过来,低声问小厮。
小厮忙点头:“刚走。”
管事探头向胡同口看了看,确定没有看到萧罡后,方低声问了句:“他都说了什么?”
小厮记性不错,竟将萧罡的每一句话都复述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有错。
管事点点头,“算你小子机灵。县主吩咐了,只要萧公子上门,都不许往里通传。咱们好好一个大爷,竟被这么个小白脸给带坏了。如今更是害得大爷和大奶奶吵架,若再放任他接触咱们大爷,日后还不定惹出什么麻烦呢。”
小厮赶忙应道:“小的明白。有小的在外面守着,姓萧的甭想迈进齐家的大门。”
他们两个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的高墙上,正挂着一个矮瘦的男子,他的耳朵微微抖动,将管事和小厮的话全都听了去。
文昌胡同不远处的茶楼里,萧罡端着茶盅细细的品味着。
不多时,窗子轻响,一个黑影凌空从窗外翻了进来。
“怎么样?可曾听到了什么?”萧罡看都不看那黑影,只低头欣赏着手上的茶盅。
“是这样……”那黑影,即方才躲在齐家附近偷听的男子,恭敬的将偷听到的内容说了出来。
“果然如此。”
萧道宗行事谨慎,萧罡也不是个粗枝大叶的人。
那小厮的一通半真半假的胡说,萧罡根本就不信。他前脚刚出了文昌胡同,后脚便唤来一个护卫去偷听,还真让他听到了‘真相’。
至于管事的话,萧罡倒没有起疑。因为那些话很有可能是清河县主的吩咐。
毕竟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清河绝不会认为自己的儿子不好,即便做了错事,那也是坏人挑唆的。
而清河能想出来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严厉教训儿子,而是将坏人隔离开来。
所以,萧罡这个带坏齐谨之的坏人,自然而然的被齐家嫌弃了。
想到了这一些,萧罡反倒放下心来。没有出意外就好。至于清河的‘隔离计划’,萧罡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萧罡打发了偷听的手下,一个人悠闲的在茶楼吃茶。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他所认为的真相并不是真的,‘齐谨之’确实出了情况。
咱们再把镜头转回沉香院。
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齐谨之’满头大汗,他双目紧闭,头却不住的左右摇晃,似是沉睡中做了噩梦,他正拼命的抗争。
事实上,‘齐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