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每天三人,死者死时的那三天,有嫌疑的人有九个人。
“幸运的事,这每天上班的三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负责区域,根据保洁公司提供的排班表,我和老张很快就知道了那三个人是谁。”
“确定是三个人?”
这可不是好现象,因为费铃死时那个在垃圾场消失的人,和灵茜死时更换衣服的人,岂不是非同一个人了。
“没错!”
老张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了皛皛,“里头是那三个人登记工作时填写的资料表。”
皛皛将资料表抽了出来。
因为是保洁工作,又是非正式工,是临时的,不需要太详细的登记,上头罗列都是一些基本信息,例如姓名、籍贯、身份证号码,联系方式,地址这些简单信息,上面都有贴了一寸的报名照。
有点像小区里保姆中介公司的人事档案。
三个人都是外省来s市务工的人,年纪都在四十来岁,满脸沧桑,都透着乡土气息,都是很憨厚老实的模样,一看就是没什么文化的人,应该都是农村出来混饭吃的。
这可不符合监控录像里那名保洁人员在她心里的印象,他做事小心谨慎,从头到尾都没让她和景飒看到过脸,行踪又飘忽,必定是一个很机警的人。
“查过身份证没有?”皛皛有理由相信身份证可能是伪造的。
“查过,都是真的,没有造假的可能,身份证上的信息和真人都对得上。”
景飒伸出脑袋,往皛皛手里的资料看了看,“这不可能啊,如果这个保洁员和案子有关的话,怎么可能是三个不同的人。”
一个就很头大了,现在还来了三个不同的人,她只觉得脑仁要炸了。
皛皛细细的看着手里的资料,上面的信息太简单,她看不出什么有什么可疑的。
“你们有没有见过那三人。”
照片和手上的资料可以造假,但真人却不能造假。
老张道,“有,我和曹队亲自跑了一趟保洁公司,让他们找这三个人出来。”
“结果呢?”
老张气呼呼的说道,“死不承认!”
一想到这三个人,他心里就恼火,一问三不知,又还是外省人,口音很重,问话的时候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确定和照片上的人一样。”皛皛再次确认道。
“看得真真的,和照片一模一样,我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我和曹队也拿录像给他们看了,其中两人确认那的确是自己,还说……”
“还说什么?”
“那个换装的说是好玩,因为半夜工作轻松,就玩玩!”
小李嚷道:“开什么国际玩笑!哪有人这么玩的。”
景飒问道:“那个在垃圾场失踪的又怎么说?”
“说是活干完了,没人管,就去找个地方休息了。”
皛皛并非是不相信张又成的话,而是这事太过诡异。
试想一下,假设楚冉和那名行踪飘忽的保洁员是凶手的话,那么最多只可能是两个人。
四个人就变成杀人集团了。
人一旦多了,杀人的方法绝对不可能那么统一。
想到此处,皛皛也觉得脑仁开始疼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都是错误的。
她又问道,“医院的人认不认识他们,我指的是他们上班的时候,有没有专职负责监督他们的人。”
“这……”老张顿了一下,“这个我没问!”
“没问!”皛皛的脸立刻变色,“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不问。”
“关于这件事你别怪老张,是保洁公司的问题!”曹震解释道,“像这类公司大多都不正规,雇佣的人都是外省的务工人员,不用缴纳社保,他们做的就是派人去医院,干一天活,结一天的帐,只要去时到保洁公司那里报个道就行了。”
很多外来民工也是如此,只要有活干就行,福利却得不到保障,但没办法,他们穷,这是大城市里出生的人无法想象的,这也是为了春节火车票能把头发愁白了一群人。
“医院那边也不会管那么多,只要有人来工作就行安全问题的话,宝洁公司在安排工作的时候,都有让这些人交了一笔保证金,为的是让他们在干活的时候别做些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的事,一旦被医院举报,不只会丢了工作,保证金也会全部上缴,听保洁公司的人说,这办法很有效,他们做到现在,就没发生过类似偷东西的事情。”
本来就穷,这些苦哈哈的打工者自然不会冒着保证金打水漂的可能去干偷鸡摸狗的事,都想安安份份的找份稳当工作。
皛皛听完曹震的话,顿时有了一个想法,“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医院的人也不知道来的事什么人,只要人来了就行,或者他们只是点名,名字对了就可以!”
曹震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重重的往脑门上一拍,“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还有这种方法!”
“皛皛,你是说冒名顶替?”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实在很难相信那个神秘的保洁员会是不同的人。”
张又成道,“但那三个人很肯定的告诉我们,那天上班的人是他们。”
皛皛却很肯定道,“他们一定在说谎!”
“说谎,不会吧,我和曹队可是亮出了警徽了。”
“你们是警察又怎样,他们即便承认了在录像里的作为,也构不成任何罪。”
变装,偷溜,这只能算作风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