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去的时候多带两瓶大宝!你还不听!”
“我又不是娘们,要什么润肤霜,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见天的吃咸菜萝卜干,没力气和你瞎掰!”
众刑警听了曹震的一番话,哄堂大笑。
“端木!”曹震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取笑,直接看向了皛皛。
皛皛面无表情,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见曹震找自己,应了一声:“说!”
曹震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唇,一下子脸就凝重了起来,“和你猜的一样,这村子有买卖儿童的习惯。”
“女童?还是成年的女人。”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起话来,让其他人不再起哄,严肃了起来。
“都是8—10岁的女孩子,被人贩子拐了以后,辗转运到这里,再卖给村子里的人,前前后后有十几个。”
景飒看向皛皛,“真被你说中了。”
曹震又说道,“这村子有百多年历史了,因为地域位置极其偏僻,地理条件恶劣,相当的落后,连山村二级路你都看不到!”
别以为二级路是一条路,那其实就是条小径,一个人走都嫌窄。
“因为太穷,民风未开化,重男轻女的厉害,光是婴儿塔就有七八座,女婴在这里比猪狗都不如,为了儿子能活,女孩子就成了牺牲品,溺死、掐死、好些的就是放进婴儿塔自生自灭,几十年下来,女人少得可怜,为了传宗接代,只好问人贩子买女童,但不要太小的,因为还要养,也不要太大的,怕逃跑,就要8—10岁的,饭能自己吃,吃得不多,又能干农活,还不用担心逃跑。”
皛皛突然提了个问题:“你说前前后后有十几个,指得是多少年里的事情?”
曹震翻了翻自己的记录,“就这三四十年里的事情。”
“太少!”
张又成嘴里叼了根烟,没点火,因为会议室禁烟,老烟枪只能闻闻烟味过个瘾,“你说少是什么意思?”
皛皛没回答他的问题,问道:“这村子一共有多少人口?”
“四十八户人家,加上出去务工的,一百二十多人口吧,三四十年前的话更多些,近十年都出去打工为主,有些外头混的好,也就不回来了。”
“三四十年的能查到的有十几个,我算个整数就是20个,以四十年计算,平均每年买两个孩子,你们不觉得太少了吗?”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道她指得是什么?
“以现在一百二十多的人口计算,除去老人孩子,又是男性居多,成年的男丁除去已生育的,至少每年也会有二十来个等着娶媳妇的吧,这还是人口少的时候,要是以前人多的时候,等生孩子的男人恐怕更多,再怎么算,十来个总会有的,你们觉得两个女童,要怎么才能让全村的人都实现传宗接代的任务?”
这一问,又让会议室里的人愣住了,没人知道该怎么回答。
的确是太少了。
“那就是虚报?”
曹震道:“这些买卖都有记录,数字没问题。”
过了许久,皛皛从牙缝里蹦出一个词:“共用!”
全场哗然,全都抽了一口冷气。
皛皛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很符合村庄的经济环境,穷得连亲生骨肉都能弄死的经济条件,又能挤得出多少钱买女童生孩子,一家一个?不可能,那太贵了,不可能买得起,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几家人凑钱买一个,轮流用!”
生完一家的孩子,再生另一家的,这才“经济实惠”!
听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说白了,这些孩子被买到村里,就是生孩子的机器,又或者说是能生孩子的充气娃娃。”
这形容好残忍,却是最真实的写照。
曹震沉默的没说话,也就代表了皛皛的判断正确。
“***,那里的警察都是死的吗?”张又成拍桌子吼道。
皛皛瞟了他一眼,“也不能全怪警察,那种地方基层警察要干得事太多了,待遇也低,条件也有限,如果有人瞒着不报,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你说得没错,村子隶属的县级派出所,真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都被保安队瞒住了!”
保安队长王德业就是其中的败类,要不是他使了点手段,还真是撬不开他的嘴。
瞒是必然的,这是全村的事情,人家生了儿子,难道保安队就不用生儿子吗,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全村的人都知道买了个媳妇,本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原则,必定相互看管,轮流监督。
“真***qín_shòu!”张又成点了根烟,再不管什么禁烟,愤怒的狠吸了两口。
小李问:“孩子的时候逃不了,大了总能逃吧。”
毕竟8—10岁的孩子已经有很好的记事能力了。
曹震在村里呆了几天,早把事情摸透了,“你以为没人逃过吗?只要敢逃,全村的人都会出动去找,找到就是一顿揍,就算运气好躲过村民的搜捕,又能怎样?连条好路都没有,群山环绕,不出半天就能迷路,要是跑进原始森林,死在里头也没人知道。在这里马拉松长跑健将,也未必有这个能耐和体力跑出去,什么叫九拐十八弯,什么叫山道险恶,这里全体现了,直接能把蜀道爆出翔来!”
十几公里的山路,坡度又高,被拐的人在逃跑的时候又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