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筝,你凭什么拿着支票买人?你以为你是谁?
九年前是这样,九年后还是这样。应隽天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他瞪着艾米半天:“夫人给了姜伊柳支票?”
“是,是。”
“姜伊柳收了?”
“收了。”
“夫人还说了什么?”应隽天的声音十足的阴沉,脸上的戾气几乎可以将人冻伤。
“她,她说,她说——”艾米这会其实真的不知道,应隽天这是在生宣墨筝的气,还是姜伊柳的气。不过她想,肯定是姜伊柳要多些:“夫人说,s市那么多世家,你不跟别的家族联姻,而是娶了她,就说明你是爱她的。还说,让姜助理不要痴心妄想。她还说,如果姜助理不拿着钱走人的话。她有本事让她不但在应氏呆不下去,更有办法让她在整个s市都找不到工作。”
“应总。姜助理这么不知廉耻的勾,引你。总裁夫人教训她也是应该的。你跟夫人感情那么好,又怎么会受这一点小事影响呢?姜助理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她回来说这件事情,也是给秘书办这些人提一个醒。应隽天再帅再有钱,那也不是他们可以碰的。看总裁夫人那个劲,要是他们真的敢生出点子心思,只怕弄死他们,都是分分钟的事。
应隽天手中还捏着那个盒子。那是宣墨筝买给应隽天的挂饰。他的手倏地抬起,“呯”的一声,那个挂饰飞了出去。他转身离开了。
琳达众人看着一地的狼籍,话都不敢说一句。所有的人脸色十分难看。一起看向了门口,应隽天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心里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
应隽天坐在宣墨筝的办公室里,只觉得身上的血腾腾的往头顶上冲。宣墨筝的脸在他的面前无限放大,她所有表现出来的强势,独断,心机,此时变成一个黑洞,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捏紧了双拳,必须用尽所有的心力才可以克制自己,不立刻冲到宣墨筝所在的手术室,将她掐死。
他一路疾驰而来,在路上想着曾经的一切。不管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宣墨筝,她一直是这样吧?从来没有改变过。她就是她,任性,自私。不顾他人死活。
他竟然会认为她也不错?他竟然会认为可以跟她过一辈子?
这样一个满身心机。满口谎言。无耻至极的女人。他竟然会想跟她过一辈子?
想起两年前,她说:“应隽天,我要你娶我。”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所以,他娶了她。后来呢?
还有九年前,她说:“也只有乡下的老男人,才会看上那个又丑又胖的女人了,你说是不是?”
“我把你的小胖妹送走了,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啊?应隽天,你恨我就杀了我好了。”
一惯是这样的,她没有变过,一点也没有变过。应隽天的脑仁都开始发胀,额角那里,一抽一抽的跳动。他就不应该相信她的,一点都不应该。
他更不应该心软。不应该真的对她产生了恻隐之心。想跟她共度一生。
应隽天,两年前你娶她是错。而你想跟她共度一生,更是大错特错。哪里似乎有手机铃声,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却不是。
那个铃声他很熟悉了,他垂下头,视线慢慢有了焦距,落在宣墨筝办公桌上,拉开抽屉,手机铃声是从这里传来的。
电话是李蓝的。
他愣着神,抬手接起,李蓝的声音透着股子欢快:“墨筝啊,怎么还没回来啊?今天晚上擎风跟暖心会过来吃饭。你也一起来啊。”
应隽天没有说话,他握着手机,只觉得额角的抽疼缓了一些:“妈,是我。”
“隽天啊。你跟墨筝在一起啊?那好咧,省得我再通知一遍了,记着了。带墨筝回来吃饭。”
“好。知道了。”应隽天僵着一张脸,幸而现在是隔着电话,李蓝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又说了两句闲话,才挂断了。
应隽天没有听真切,也听不进,他将手机挂断放回去,目光却落在了抽屉里的一个瓶子上。
那个是——
复方炔诺酮乙片(长效避孕片)
应隽天拿着瓶子的手一颤,看着瓶子上明显是开过的,有被人吃过的痕迹的药瓶,他倏地将瓶子握紧。他这段时间一直以来隐隐有预感的那个问题,此时终于有了答案了。
避孕药?宣墨筝,你竟然在吃避孕药?
这一下,应隽天不光是额头在突突的跳了,他的心脏都开始跳了。
应隽邦说,她不过是爱你而已。你要对她好一点。
宣墨筝说,应隽天,你是我丈夫,你看别的女人,我当然会吃醋啦。她还说,应隽天,谢谢你。
“谢谢——”应隽天想笑了。这真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她确实是应该谢谢他的,谢谢他这个傻瓜。谢谢他完全没有看出来她如此的心机。
更要谢谢他,没有在最后的时候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坚持不娶她,哪怕被全s市的人说他忘恩负义。
她更要谢谢他,在最后的时刻改变了主意,然后跟她有了实质的关系,甚至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而她呢?她在做什么?
她一直在算计,一直在谋划。别人嘴里说出来的爱,算什么爱?
她甚至,连孩子都不愿意为他生?爱?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