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一番颠鸾倒凤,直到后半夜才昏昏睡去。
沈静璇一直睡到翌日正午才醒来,问秋香殿下何处,秋香说殿下卯时刚到便起床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沈静璇身子乏得慌,昨晚的孟承渊太勇猛,以至于她到现在依然腰酸背痛的紧。
秋香伺候着沈静璇洗漱,秋芬等人端进来热腾腾的野山jī_jī汤,让沈静璇好生补补。
沈静璇用完膳,让秋香取来黄历和笔墨纸砚给她,少顷,她在六月初五这一天画了个圈,随后又让秋香将所有的账册取来。
思忖良久,沈静璇才道:“去准备名帖,照我的原话写,帖子发给承恩街附近的皇室闺秀和夫人,六月初五,办赏花宴。”
秋香接过沈静璇写好字的宣纸,又喊来秋芬帮忙将文房四宝取走,让百灵将账册抱走,随后便马不停蹄的去置办该置办的一应物什。
沈静璇支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景色出了神。
在安国公府时,为了平息京都一直以来对她是“弃女”这一非议,她有意的在很多事情上没有再出手,更没有再动不动往外跑。
加之她后来休养了大半年,前后加起来一年多的时间,她基本都在安国公府好生待着,这期间京都中关于弃女这一说,已经平息不少。
如今她已经成亲,以前的她做不了的事情,如今,都可以放手去做了。
孟承渊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沈骏杉的案子有了回旋的余地,而且听睿亲王的意思,这是轩宇帝在下一局很大的棋,目的是铲除一些结党营私的奸佞之臣。
在最终的目的达成之前。被冤枉的被下狱的,一概都只得老老实实忍着扛着。
也就是说,沈骏杉只是轩宇帝巨大棋盘上用来引诱对方的棋子。
坏消息是,牢狱里忽然爆发鼠疫,沈骏杉已经高烧不醒。
沈静璇当即起身,要去见四叔沈骏枫。求他去请胡卫之。
“你急什么?我会坐视不理吗?太医院院判章腾之已经去了,想必很快就会好转。”孟承渊摁住沈静璇的双肩,严肃的看着她,“今后,不许你再事事往前冲。我说过,有我。”
“清风……”沈静璇埋首孟承渊胸前,“你一个人终究不是三头六臂的神人。该我做的,我会去做。对了,跟你说一下,六月初五,我办赏花宴,那一日你尽量不要出现在府中。”
“你是想结交京都的名媛?帮我造势?”孟承渊低头抵着沈静璇的额头。“非要我避开?怕父皇误会?”
“父皇再是个明君,你该避嫌的地方还是得避开。赏花晏就当是我自作主张的事,将来若是有人借机说事。你可以不染是非的脱身。”沈静璇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是的,该结交的人必须去结交,但是,该防备的人也不能疏忽。
孟承渊最终同意了沈静璇的安排,还有一个月不到,总是能为那一天找到缺席的借口的。
沈静璇后来还是去了趟枫苑。章腾之医术虽高,到底是皇宫中的人。万一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沈骏杉就没有活路了。
这种事沈静璇大意不得。递了名帖,正儿八经的去求沈骏枫。
沈骏枫与孟可娆的关系似乎和缓了不少,至少,沈静璇能够看出来,孟可娆如今的面色红润了不少,大概是享受到了什么意外之喜的滋润了吧。
沈静璇只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沈骏枫打开折扇在胸前扇了扇:“子妃娘娘操心过头了,该打理的,我全都打理好了。安心的回去吧。”
孟可娆握了握沈静璇的手:“回去吧,睿亲王府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沈静璇很是感激,却也知道感谢的话说多了毫无用处,便没有多说什么。辞别这夫妇二人后,她坐上马车启程回府。
刚刚回到府上,沈静璇便收到消息,说是府上来了客人,已经等候多时。
沈静璇去了花厅,看到的却是个头猛然拔高不少的费玉修。
孟承渊不在家,沈静璇见外男颇有不便,只好隔着屏风说话。
费玉修口吃的毛病似乎好了不少,这叫沈静璇很是意外。她听费玉修说完来意,很诧异的问:“你确定?”
“是的,大姨她去了,西国。”费玉修还记得给他看病的老先生教导的克服口吃的法子,虽然说话还是不能完全连贯,但是确实好了不少。
沈静璇陷入了沉思,冯菀去了西国,这当中值得玩味的太多了:“多谢费公子特来知会。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没有了,家母也被,蒙在了鼓里。要不是我多留了个心思,一直,让人盯着方氏的两处,两处宅子,我也发现不了,这件事。”费玉修一说起长句子,还是结巴了。
沈静璇却无心注意这些,她又问:“这不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吗?怎么到现在才来知会?”
“因为,因为跟着大姨的那个人,最近刚回来。”费玉修急切的解释着,不是他不说,而是他也刚刚知道。
“多谢费公子。这件事我会转告殿下。”沈静璇这才让秋香端茶,意为送客。
费玉修闻音知雅意,象征性的抿了口水,便告辞了。
晚上孟承渊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却一点也不意外。
沈静璇盯着他:“你都知道了?”
“嗯。怕你又急躁的想要出谋划策,没有告诉你。月儿。你不要再操心这些。如果你不愿意我有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