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这几天,市场上的牛羊肉价格突然下跌了不少,你看咱们的价格是不是也得跟着往下调?”胖头上前毕恭毕敬地问道,自从郑佰成回来以后,还是头一次来牧场。
一来,就把胖头叫来,详细地了解了一下牧场的情况。
胖头只得一一道来。
郑佰成对儿子私自买下的那片山坡,很是不满。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小子怎么什么事情都拿银子来解决?
难道郑家的银子是从天上掉的不成?
但是他自己这些日子放荡不羁,没有顾上这些事情,是他理亏在先,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银子花了就花了,就当是一次历练吧!
“这几年的牛羊肉价格一直很稳定,怎么会突然下跌?”郑佰成疑惑地问道,果然这个牧场离了他是不行的。
“后山镇新开了家牧场,是他们率先落的价,把咱们的客商都抢跑了。”胖头叹道,见郑佰成眉头一皱,又道,“那个李成田以前在咱们牧场做过工,离开后,就自己开了牧场。”
“有这样的事情?”郑佰成更加不悦,沉声道,“我明白了,他来咱们牧场之前就早有谋略,先把咱们牧场打探的一清二楚,然后再来对付咱们,这个人心机竟然如此阴险。”说着,他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放在手里把玩着,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沉声道:“若是这个人是成心跟咱们作对,那么咱们只能下狠手了。”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竟然敢跟自己叫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想着想着,当下有了主意,朝立在门口的年轻人招了招手,那年轻人悄无声息地到了面前,郑佰成低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见胖头有些不解,淡淡道:“让福子去查查那个牧场东家的情况,然后再回来商量一下。咱们该如何应对。”
胖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着郑福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不仅咯噔一下,以他对郑佰成的了解,他自然是不信的,郑佰成若是要报复一个人,绝对不会等到天亮……
也就是说,郑福子绝对不会是去了解情况,多半是要去下手了。
心里一阵惋惜,毕竟他对李成田的印象还不错。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呢!
一个纤细的身影聘聘婷婷掀帘走了进来,带进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
郑佰成眼底顿时掠过一丝惊喜,接过她手里的热茶,冲她莞尔一笑:“梅娘。也累了一天了,来,这边坐。”
这女子虽然被他赎了身,成了他的女人,但是对他却始终心存敬畏之心,在他面前,总是战战兢兢地。这让他多少有些不悦,但一想,她毕竟是刚刚跟了自己,难免有些不习惯,这样想着,心里也就释然了。现在见她主动给自己端茶送水,心里不免有些欣喜。
“姨娘。”胖头冲她点点头,眉头悄然皱了一下。
这女子跟郑仕奇年龄差不多,妥妥的老牛吃嫩草……
“老爷您忙,妾身先退下了!”梅姨娘冲他略一屈膝。冲他盈盈一笑,静静地退到了里屋。
郑佰成的目光跟着那个婀娜的背影进了里屋,直到门帘掀开又落下,才不舍地回过头来,心里竟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他径自站起身来,扭头对胖头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胖头知趣地退了下去。
碰到瘦老猴匆匆地走进来:“东家在吗?”
“在,可是你现在不方便进去。”胖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沉声道,“梅姨娘也在,你进去合适吗?”
“那,我等会儿再去吧!”瘦老猴会意,冲胖头笑笑。
两人讪讪地退下。
大奶奶管得这样紧,竟然还是没管住……
天还没有黑。
屋里却早早地亮起了烛光。
梅姨娘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乌黑亮丽的长发,镜子里的女子跟她做着同样的动作,只是那女子脸上带着一阵落寂的忧伤,格外惹人怜爱。
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
她的肩头一颤,低眉顺目地喊道:“老爷。”
手里的梳子被拿走,人也被腾空抱起,他抱起她,径自朝床上走去,她的长发如絮地落了下来,挡住了她清丽的脸。
一番雨收云散后,他扳过她的光洁的身子,见她眼角竟然有了点点泪光,便轻轻地吻了过去,柔声道:“你怎么了?”在这个年轻的女子面前,他常常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他年纪大了的缘故吧!
虽然,他不承认他自己年纪大。
他才刚刚四十出头,应该不算老。
“老爷。”梅娘缩进被子里,不敢抬眼看他,低声道,“我想出去走走。”她的声音很低,低得他几乎听不见。
“梅娘,我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里,完全可以让人带着你去。”他笑了,还真是个小女子,竟然是为了这样的事情犯难。
“我有个表哥在后山镇。”她柔声说道,“我想去看看他。”平日里,不太敢接近他,貌似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有求必应。
她对他只有敬畏和感激。
“好,明天我派人送你去。”他的手指爱抚地划过她的脸,多久没有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了,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多谢老爷。”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淡淡一笑。
“你是该好好谢我。”低哑的声音响起,一个翻身又压到她身上。
院子里,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