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做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两个人,要见识一下,这两人之间的情谊到底有多深厚。还要看一看这两人在阴谋败露后,还有何奇谋、后招。
许妪在得知苏霏漠安然无恙的回来之后,便知道事情彻底败露了。可惜她以为事情会如她料想的那般十拿九稳,待知道事情并未成功,已来不及做其他布置,便被人看押起来。
当日飞云观内里详情,这两人都不清楚,如今当堂对质,却一致的把事情推到冯氏和对方身上。冯氏受了惊,已经问不出什么,只能由得他人诬赖。娄护卫却不情愿如此就范,和许妪打起嘴仗,他二人互相指责,各自强调是被冤枉的。娄护卫更是强调说,他因为洞悉了许妪的阴谋,才想追到飞云观去保护苏霏漠,结果在半路上,遭到许妪派去的人的伏击。
在沈妪看押期间,步颜已经派人仔细把她身上查了一遍,免得再发生突然服毒这样的事。黑衣人没有留下活口,假扮强盗的帮闲,也没有接触过许妪,或者京里带来的人。许妪是如何指使这些人的,还需要进一步查实。
冯氏因在大殿之上,两方面的人都没有顾及她,使其受了伤。外加受惊过度,人就有点痴痴呆呆的,没法给这两人做旁证。好在无论许妪怎样狡辩,有张嫂的证词直指许妪,她怎样也逃脱不了干系。步颜便直接让人把她抓了,外松内紧的把许妪看管起来。许妪这个人自然是要看管好的,因为她最可能接触过幕后之人,或者幕后之人的亲信。
娄护卫因为只是和许妪相互攀咬,彼此拿不出更多证据,且去飞云观的理由还算能自圆其说,算是把自己给摘出来了。又因没有证据指控娄护卫,庄子上还剩下大部分的护卫,不能无人统领。且娄护卫和许妪,中了苏霏漠的离间之计,便对娄护卫用了怀柔之策,康氏申斥了他几句,先留用察看。
处置完毕,众人退去。步颜对娄护卫的处置很有些不满,苏霏漠喜欢步颜这般嫉恶如仇的性子,但是,从全局的角度出发,她们永远不能这般率性而为。步颜纯粹的性子虽然很是让人羡慕,但水至清则无鱼,过刚则易折,这般烂漫的性子的缺点也是非常明显的。
最后众人说起入京的事来,苏霏漠和康氏商量道:“路已经探查明白了,和咱们想的一样。若是回京的路上当真有事,我们便走那条小路。”
“不是说,那条路是通往临潼的吗?”
“正因如此,这路才有可能成为我们的逃生之道。”
康氏蹙眉道:“来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条靠近驿站的路。”
苏霏漠明白,康氏这是考虑万一有事情发生,想要寻求驿站的庇护,只是她们能想到的,人家自然也能想到。前世苏霏漠等人就是在通往驿站的路上出了事,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大周朝的驿站,并没有分派官军驻守,而是由当地富户和商人推荐协理。其实管理驿站的差役,大都是当地有势力的人,这些人家里都蓄养家丁,并且驿站住的都是官差或者其亲眷,这些人本身也带有护卫,所以很少有人会在驿站闹事,更何况是天子脚下的驿站。
步颜道:“通往驿站的路,我们便不必想了,如若有事,对方必埋下人手等我等入网。”
沈妪也赞同苏霏漠的意见,只是想不明白苏霏漠因何相中了去临潼的小路。
“咱们走去临潼的小路,一是出其不意。这条路知道的人很少,儿和栓子探查过,路上荒草都快及膝,看样子多时没有人走了,我们走这条路,不易被人察觉。”
“二是,我们此时去临潼方是最佳的选择。我前两日已经让人探查过,大人随驾去了骊山,此时可能也快要回京了。我们去临潼运气好的话,说不得,半路还能碰上。有大人庇佑,我和娘自然万安了。若是碰不上,我们便赶去骊山,寻大人去。圣驾在此,量那些毛贼也不敢在圣人眼前放肆。”
敌强我弱,她们唯一的生机,便是想敌人所想不到的,做敌人以为她们不能做的,才能争取一线生机。
“圣驾在离宫,路上自然盘查的紧,万一惊了圣人的架,其罪非轻。”听罢,康氏慢悠悠的说。
康氏说的这一点,也在苏霏漠考量范围内,她字斟句酌的道:“要是真的倒霉,被随驾的护卫截了下来,也不怕,那些贼子总不敢在官军面前杀人,闹得越大,对咱们越有利。”
“不止如此,我已和道长商定……”苏霏漠细细的把后续计划说了一遍。
退一万步讲,真的是苏子推想要她们的命,她们这样一闹腾,把动静弄的大大的。苏霏漠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苏子推想一手遮天,他也算不到这个点上,会特意安排个人在临潼堵截他们。闹到圣人面前,大不了就是失点颜面,丢面子和丢性命,孰轻孰重,苏霏漠衡量的很清楚。就算苏子推真想做什么,经手的人太多,纸包不住火,风声总会漏出去。想必他也没有那样大的胆子,敢在圣人的眼皮子地下行凶。只是这一点小心思,她没和康氏说破。
还有一点是她不能宣之于口的,她选中去往临潼的小路,避开那两条上京之路,是不是就可以避开前世的那个预言了……
康氏听苏霏漠如此说,微微一笑,算是同意了她的计划。
事情商量完毕,苏霏漠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才叮嘱宝珠道:“过几天咱们就将启程进京,你让赵木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