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坚自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只冷哼一声不言语,梁泽宇只当他默认,扬声吩咐道:“叫管家亲自准备少夫人的后事,一定要办的风光隆重!”他想了一会儿又奸笑道:“可不要忘了,去韩家向咱们曾经的右相报丧。”
天头一日比一日凉,转眼已是立冬了,长乐宫里满眼皆是耐寒的常青植物,先前竞相争艳的娇花已然尽数凋零。随着韩梓诺的受宠,这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闹,却仍是掩不住的萧瑟之感,长乐宫的两位主人又回到了往日相对不言的境况,面对着生来冷漠的慧妃与鲜见笑脸的韩四秀,宫人们也是个个如履薄冰,于是韩梓诺闭门谢客之时,虽也有不少宫人进出来回,宫中却静的如同一滩死水。
韩梓诺倚在窗前,手中拿着宫外送来的信笺,已经呆坐了好一阵子。鸳鸯站在一旁,不时发出轻微的抽泣声,她哭了许久,此时也平静下来,韩梓墨自尽的消息让每个人都猝不及防,她虽然有些蛮横骄纵,却也没有亏待过谁,再加上鸳鸯自小被卖到韩府为婢,这样一起长大的情谊,想到她落到个如此结局,既唏嘘又愤慨。
韩梓诺终于侧过头看向她,鸳鸯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红着眼咬牙道:“娘娘,二秀是被梁府逼死的!”
韩梓诺略有些笨拙的挪了下身子,轻抚下鬓发,道:“替本宫梳个好看的发髻。”
鸳鸯擦擦眼泪扶梓诺在梳妆镜前坐下,忍不住问:“娘娘是要去哪儿?”
梓诺淡淡答她:“宣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