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宁听到陈副将的话,不由得一怔,看着他不确定地问:“陈将军,你是说,我发烧了一天一夜?”
“怎么,不相信陈某人的话?”陈副将军假装要生气,但他板起的脸庞却是喜悦多于气恼。于是,他索性放开自己,不再假装,而是‘嘻嘻’一笑,说道:“是的,你因为伤心过度,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便生病了。你这一场病啊,发得快,去得快。让留守军营里的金副将吓了个半死。这一天一夜来,他三翻几次来看你,每次都向将军请罪,说他没有把你看好。唉,可怜他啊,熬了一天一夜,样子比将军还惨。”
屈宁一阵自责,连忙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发烧了。我要是知道,绝对会叫金副将不要自责。人生在世,总会有病痛,怎么可能就会一凡风顺,顺顺利利呢?你快……快去跟金副将说,说我好了,叫他别再自责了。”
琅邪将军看到屈宁越说越激动,知道她因为金副将自责一事,责怪自己,连忙出声安慰她:“小鬼头,别激动。这件事既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金将军的错。你们两人都不要自责,嗯嗯,都没有关系。来,乖,张口喝药……”他说着忽然把声音变温柔,变低了。他轻轻地把药放到屈宁的唇齿之间,看到她下意识地张大口,心里一阵欢喜,连忙把药倒入她的口中。
屈宁不知不觉地喝起了药,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她什么时候发烧了,而且还是烧了一天一夜?她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唉,不管了,反正她做什么事都好像会连累人。就连生个病,发个烧也能连累金副将自责一天一夜。看来,红颜祸水,真的不假。
陈副将看到屈宁乖乖地喝药,但她的神情却是萎靡、沮丧的。知道她还因为无极的死在伤心、难过、不振。他知道,平时看上去越是嘻嘻哈哈,无所谓的人,最注重的就是感情。所以,无极走了,屈宁会伤心一段时间和自责一段时间,那是在手难免。
只是,屈宁伤心、难过、自责不要紧的。要紧的是,他的将军会跟着一起伤心、难过、焦急。这样一来,直接影响将军行军打仗的心情。嗯,得想办法把屈姑娘从悲哀、自责中拉出来。
想着,他低头沉思了一会,看到屈宁喝完了药,她的表情是那么的颓废无朝气,眼神是那么地暗淡无生气,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朝气蓬勃,青春活泼,招人喜爱的模样。
他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屈宁说:“屈姑娘,你何苦把自己逼得这么惨,这么累呢?其实,无极的死一点都不关你事。何况,无极究竟有没有死,我们还不知道。如果他没有死,你现在在这里伤心、难过得那么惨,怎么对得起无极?那样岂不是直接诅咒他早死吗?他要是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不高兴的。知道吧?”
屈宁听了,双眼放光,看着陈副将激动地问:“此……此话怎讲,什么叫无极有可能没死?”她因为一肚子的伤心、难过、自责,而导致头脑生绣,想事情总是浑浑浊浊,不清不楚。
“嗯。”陈副将假装沉思了一下,抬眼看着屈宁分析道:“听你说,当时无极中了一剑。这一剑,是从背后直穿前胸。所以,你认定无极有死无生。但是,陈某要告诉你,如果这一剑没有伤及他的要害,是不会要他的命,最多会能让昏睡十几天。”
屈宁想了想,觉得陈副将分析得再情再理。于是,激动之下,她的声音都轻颤了:“所以,你认定无极是没有死的,是不是?”她需要确认,才会相信她听到的。
“嗯。”陈副将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看着屈宁掷地有声地说道:“我觉得无极一定没有死。你想,你并没有亲眼瞧见他死了,是不是?说不定你被将军带走以后,他又醒过来了?还有,他是秃发一族的后人,属于王族的子孙,秃发木建等人断然不会看着他走向死亡而不出手救他。”
屈宁点点头,说:“陈将军分析得有情有理,但是,秃发木建等人本来就是要来杀我和无极,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救无极?”
“屈姑娘,这你就不懂了。你想啊,要杀你和无极的事情,从头至尾都是你认为,而非秃发木建说出来的。你说,他有没有开口闭口就说要杀了你和无极?”陈副将立刻否决了屈宁的话。
“这倒没有。”屈宁轻轻地应了一句,陈副将几翻话下来,让她看到了希望,心情便开怀起来,声音也变得有气势,脸庞恢复了朝气,眼眸呈现出光彩。她睁着闪闪发亮的眸子,盯着陈副将那张很是普通的脸庞,这张脸,无论到哪里都能够让人忽略他。但是,他却有着不一样的精明,在大家糊涂、混乱的时候,他常常便是清醒的状态。而且,他虽然不能说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但是,他却有自己的主见,不容易被事情影响情绪和主见。
“那么,照你这么说来,无极真的有可能没有死?”
“我只能说有很大可能没有死。”陈副将笑着点点头,继续分析道:“秃发木建等人虽然恨死了无极的背叛,但是,他们却不会真的杀了他。不过,于秃发木建为人凶残、绝狠的性格,他也断然不会让无极活得很好。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好无极,然后,再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无极。这就是秃发木建的性格,噬血、残忍……所以,你要好好地活着,为自己,为无极尽量保持好的心情、好的身子。这样,等将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