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星粲穿着大红的新郎衣服,像所有的新郎官一样,心情紧张又期待,期待着迎娶他的妻子。随着时间渐渐的推移,他的心越发的紧张。好像总有一件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他预计不出是什么事情。看看时间,离他去迎接的时间差不多了。他松了一口气,正想要走出去,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吵杂,绝非十人或几十人的脚步声。脚步声告诉他,至少有上百人向着他的寝宫走来。
他心头一惊,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微一沉吟,便已经知道外面的人为何而来。于是,他的眸子便射出冷如刺骨的寒意,面上的表情肃穆而威严。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很快就到走了门口,然后,一阵悉悉擞擞的声音响起,跟着是一个女人清脆而哀怨的声音:“皇上,臣妾恳请皇上收回封妃诏书。”
果然是为此事而来!
拓跋星粲冷哼一声,不语,只是目光犀利地穿过窗户望向院子里跪满一地的人。隐隐绰绰间,他能看到后宫的妃子和文武百官都集在一起。
看到此,他的脸色忽地一沉,目光冷锐起来。打开门,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望着跪满一地的人,他居高临下,冷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皇后跪着从列队中走出来,看着皇上哀声戚戚地道:“皇上,萧傅邪乃三宗罪之女人。皇上若是娶了她,就会把江山,把社稷。把性命全都给丢了啊。所以,皇上,为了您,为了江山,为了社稷。还请皇上收回封妃诏书。”
“胡闹!”拓跋星粲轻喝一声,貌不惊人的一张脸此刻说不出的可怕,说不出的严厉,让人看了不寒而粟:“什么三宗罪?萧傅雅何来三宗罪?你给朕说出来!”
皇后身子微微一抖,面对拓跋星粲不怒自威的神情,她早已惧怕得全身发抖。但为了她以后的位置不会受到威胁,她还是豁出去了。
“皇上,这就是萧傅雅的三宗罪。”
皇后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宗纸,小心翼翼地递给拓跋星粲。
拓跋星粲伸手接过,大手一挥。划开卷宗纸,迅速地浏览起来。阅毕,他的脸色忽地一沉,一甩卷宗纸,卷宗纸随即飘荡开来,落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谁写的三宗罪?”拓跋星粲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地扫向跪满一地的人。只见所有人都是目光低垂,不敢触碰他的目光。
皇后默然一会。忽然鼓起勇气,仰首挺胸起来,目光直视拓跋星粲寒冷而锐利的眸子:“皇上。此三宗罪是臣接与后宫妃子们以及文武百官调查之后写的,皇上若是觉得臣接写错了,您大可以与臣接对质。臣接绝不虚言谎称。”
“哼,”拓跋星粲冷哼一声,目光如刀一样刮了皇后一眼,冷语道:“很好。你倒是有胆量承认。”
“皇上。”此刻的皇后已经把生死抛出去了,她紧紧地盯着皇上说:“皇上。萧傅雅的一宗罪,克夫。这是大家有目共睹。有耳共闻的事。她与先皇成亲第二天,先皇便即去世,让臣妾等及皇上都是哀痛莫及。
她的二宗罪,不守妇道。她在守孝期间曾与燕国的燕王,凉国的杨元帅,秦国的琅邪将军有过书信来往。她与他们以书信的方式递情,互寄情丝。这样的女人,可谓是水性杨花。皇上若是不相信萧傅雅会做此等事情,臣妾手上倒是有她与众多男人互叙情丝的书信。皇上若是想看,臣妾愿意奉上。”
皇后说完紧紧地盯着拓跋星粲。
拓跋星粲微一冷笑,知道皇后在阻挠他娶萧傅雅的这件事情上,已经做足了功夫。那么,既是如此,她既说她有屈宁与燕王与杨煜与琅邪将军的通情书信,她的手里就一定会有。如果他一定要看,可谓是正中皇后的下怀。
“不必!”
他冷然拒绝,声音之平淡,之沉着,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有何想法。
“皇上。”皇后看到拓跋星粲不愿意查看屈宁与众多男人的通情信,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个证据,她根本就没有。只是萧傅雅跟她说,如果她想要唬住皇上,必须拿出有用的证据,即使没有,也要说成有。所以,这一计,‘无中生有’乃是萧傅雅教她用的。她当时听了,便问:“如果皇上真的找她要通情信呢?到时,她拿不出该怎么办?”
萧傅雅却是胸有成竹地一笑,说:“他乃九五至尊的皇上,他丢不起面子。所以,你尽管放心,皇上绝对不会找你要通情信一看。”
现在想来,萧傅雅当真是才智谋略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啊,就连皇上都被她算计了。这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想到这里,皇后立即又说出了屈宁的第三宗罪。
拓跋星粲听了眉头越皱越深,在他的印象之中,屈宁的确与无极在山洞之中成过亲。但是,那一次,没有媒人没有证婚人,又是在屈宁不情愿之下成亲的。所以,在屈宁的心里,那次成亲并不算。当然,在他的心中更不能算是成亲,只能算是两个小孩子在玩过过家。如今皇后把它搬出来认定三宗罪,那么,由此可见,这三宗罪便是屈宁自己定的。
想到这里,他微一扬唇角,一丝淡淡的,不为人知的笑容一闪而过。随即,他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与淡然,看着皇后与妃子们和文武百官和颜悦色地说:“各位请起吧。”
“皇上。”皇后猜不透在拓跋星粲平凡的容貌之下隐藏着怎样的一颗心,便忐忑不安地抬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