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淡淡地撇了屈宁一眼,淡淡地问道:“你认为救她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屈宁想了一想,激动地说道:“当然是把她从青楼里赎出来啊。”
“既是如此,本王已经做到最好。”王爷轻笑一声,突然催马前进,不再看屈宁了。
“什么意思?”屈宁一怔,看着王爷的背影,她突然间明白了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展颜一笑。啊,王爷的意思是说,他已经用钱把王夫人从青楼里赎出来。嗯,这是好事,值得赞赏。
屈宁正想要赞美王爷几句,却突然看到王爷的腰间空空如也,那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不见了。她的心情不由得一沉,脱口问道:“姐夫,你的玉佩呢?”
王爷回过头,目光中含着不解屈宁怎么会在意他的玉佩,他微微一笑道:“卖了!”
“卖了?”屈宁叫了起来,那玉佩和王爷那么般配,可以衬托他的高贵和帅气,他怎么就把它卖了?他不觉得可惜么?话说,他是王爷耶,不是该有很多钱吗?怎么会把玉佩卖了?真是搞不懂!
王爷看到屈宁一脸可惜和好奇又不解的表情,不由得‘哈哈’一笑问:“你这是什么表情?”问完,他不等屈宁回答,便又策马向前。
屈宁撇撇嘴,只是一块玉佩而已,她绝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虽然,她很好奇王爷为什么要卖玉佩,何时卖的……不对,刚才好像看见王爷的腰间戴着玉佩。他的玉佩是在见过王夫人之后不见的,这说明……
屈宁的心情瞬间低落起来,但只一会,她的心情便又开怀起来。玉佩和王夫人,谁重要一些?当然是王夫人啊。王爷此刻是犯人身份,身上没有钱币,只能用玉佩去赎王夫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有什么可惜的。何况,等到王爷的犯人身份被解除之后,他依然可以要回他的玉佩。
心情好了,看什么都是美的。
此刻,马车轻滚在大街上,给姑藏的晨街带起一窜动听的音乐。路上的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一张张或苍迈、或清新、或风雅、或世故、或倦意的脸庞从马车旁晃过。屈宁坐在马车内,隔着车帘往外看,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析,但是,正是因为看不清楚,反而给人留下一种朦胧的美。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薄的雨帘从天而降,洒落在红砖绿瓦或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更是给眼前朦胧而彰显繁华的姑藏城增添了几份美的诗意。
不知前进了多久,屈宁感觉到马车拐了几个弯,然后,马车渐渐地慢了下来。
只听车夫一声‘嘘’响起之后,轻移的马车终于停下了脚步。
屈宁心道一句,到了!
马车门突然被人轻轻地推开,车夫身子笔直而又面无表情地恭立在马车旁,单手推开车门,垂首道:“姑娘请下车!”
屈宁‘腾’一声,直接奔了出去。在这个马车内,虽然车厢宽敞,软垫舒适,但是,她就是坐着不舒服。那感觉,就像坐了一个世纪的牢一样。牢门一开,她就迫不及待地窜出牢门,呼吸着外面清新而又自然的空气。
她仰起头闭上眼睛,任雨水迎面滴来砸上她幼嫩而又白??的脸上,泛起一窜窜的水花,如同轻柔而又美丽的花瓣,滴落在清澈透明的河水中,荡起一圈圈漂亮的花纹波光。
突然,一把油纸伞伸了过来,挡住了从天而降的雨丝,“姑娘请勿淋雨!”
屈宁睁开眼,看到车夫挺立在身旁,头脸低垂,让她看不清他的面貌和表情,却能从他僵直的身躯,和机械似的声音里,感受到这个车夫实在是一条讨人厌的遵命狗。他奉了皇上的命,要一路安全地保护好她,不容许她抛头露脸及淋雨,更不容许她有任何的意外发生。这样的人,只遵从皇上,就连平定王杨煜,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王爷看了屈宁一眼,微微一笑,跳下马,径直上了台阶。
平定王府,早已大门紧闭,以往尽显威武庄严的两头雄师雕像,此刻却显得那样死气沉沉;府内悄无人声,萧条静寂;院子里到处都是断枝横地,雨水交织着落叶堆满了庭院;围墙边的花圃,残花断草,凄凉无限;殿宇内更是惨不忍睹,各种做工精致而又漂亮的家具,瓷器,名贵的山水画等等,全被扫落一空,留下的只是一些残缺不全的椅子、凳子,以及碎了一地的餐具和十几把发着寒光的森冷断剑。
屈宁看着这座曾经干净整洁,豪华奢侈,人声鼎沸的府地,此刻落得如此凄凉而又惨不忍睹,不由得一阵心酸难过。她往王爷看去,看到王爷表情肃静,唇角紧抿,目光峻冷而又锐利地扫视着殿宇内的每一个角落。他缓慢地察看着每一处打斗过的地方,每看一处,他便用手、用脚、用锐利的目光去触碰那些痕迹。他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穿越时空,看透当时的刺杀情景一样。
屈宁忍不住靠近王爷,问:“怎么样,姐夫,能看出什么线索来不?”
王爷不语,而是府身拾起一把断剑,伸手抚摸着剑身,剑身的光芒映在他那刚毅而又线条柔和的脸上,照耀出别样的迷人光泽。
“怎么样?看着断剑能查出线索来吗?”屈宁追问一句,紧紧地盯着王爷的眼睛,看到他那深黑的眼眸里有她和断剑的倒影。那倒影清析明朗,如水中画一样漂亮而迷人。她不由得看痴了,不知不觉间,她倾身靠近了王爷的身前。
王爷轻扬唇角,扯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如雨后天晴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