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收回视线,沈端言再次确定,毒草好吃委实能毒倒人,他怎么能蹲在那里把漫山野菊花明灿颜色都给比下去!毒草真是个讨厌的存在,不是说面由心生吗,老天爷在创造毒草的时候,肯定把这个定律给完全抛开了。与萧霄那样的阳光美少年不同,毒草只论观感,完全无法形容五官多么好看,整个人站在那儿,只能让人脑子里剩下八个字“皎如明月,皑若山雪”。
再抖几下,鸡皮疙瘩又出现了,再次叮嘱自己:“千万不能被毒倒,千万不能,毒草好吃,吃一吃没关系,上瘾也没关系,千万不能发自内心地喜欢上这感觉啊!”
要说顾凛川如今没毒倒沈端言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真的一点也不急,既然已经约定过同路走一世,那便可作细水长流的打算。而且,他看得出来,沈端言对他的靠近并不推拒,反而颇有些享受他……咳,享用或许更准确。但再近一些,谈情思说亲昵,那沈端言便会下意识退开几步,在几次试探后,顾凛川选择了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
很明显地,顾凛川能感觉得出来,这让沈端言感觉很安全,而且她正在一点一点被软化。这种改变也许沈端言自己都没察觉出来,但是他怎么可能看不到,看到了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于是想要做的就更多,不过,仍旧是那一点,不急,日子还长着。在耐心这一点上,他闺女绝对是和他一样的,只要最后能得到,并不在乎过程需要多么漫长。
哪怕最后得不到呢?顾凛川也反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答案只有一个——那么,有过程也很好。
兜满袖野菊花到沈端言跟前,把黄灿灿的花都倒进篮子里,见她满额头都是汗,遂递给她一张帕子,也不多言,抱闺女继续采野菊花去。顺手再给闺女的小辫儿上别一朵野菊花,看小丫头笑得跟野菊花一样金黄灿灿地扑过来搂着他肚子说“爹最好”,心遂温柔安静。
沈端言自己跟自己拧巴着,她隐约也有点察觉,说爱说喜欢,其实都还不到那份上,但那种厌恶感是绝对没有了,更重要的是,观感在渐渐转好。这真是要命的事啊,沈端言是很清楚自己的,顾凛川以为她没察觉到自己的改变,事实上,第一时间她就发现到,只是不太愿意面对而已。
一边揪着花,沈端言一边犯愁:“沈端言啊,你说你怎么办呐。老娘对你再了解不过,你太容易被人刷到好感度了,一点底限节操也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对他有好感,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进水了,人家一孕傻三年,你是打算要一孕蠢一辈子么。”
嘀咕好半天,沈端言摇摇头,决定不再想这些事。她是很能认清自己的,这个人并非是她爱的那种类型,阳光美少年或阳光美中年都是她的菜,所以,好感度是很容易刷到的,但喜欢与感情……可能性不大。
说实话,现代时与家中父母,亲兄长且不如何相亲,她爸爸曾经说过,他们一家人都是感情很冷淡的,对自家人都有些淡,何况是对他人。也许到底是从小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父母都是更爱自己的人,夫妻间相处从不与对方生气——因为我更爱自己,所以珍惜自己,不轻易让任何人坏了自己的心情和身体。
那么就这样吧,世人眼里,她的父母都是十分好的一对夫妻,也许她也可以尝试和顾凛川那样生活下去?
端端姑娘,需知人与人没有一样的,婚姻也一样。
#爹,任重道远,恒需努力#
#妈,我这么可爱,你能忍心不多爱我一点#
#我是我爹的脑残粉#
#男神,你真不考虑留在我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