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魂灯虽能感应到模糊的方位,但却得离杀妻之人百里之内方可有明确指示,知道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
想到自己只余几缕残魂的妻子,金丹修士心中有如刀绞,恨不得立即追到此人,将其碎尸万段!可沧元大陆如此之广,仅得一模糊方位,是否能抓住元凶呢?
还有那可恶的小子,若不是他拍走了增寿丹,偏又如此难缠,自己又岂会不能及时赶到而致妻子罹难!
可偏偏体内的雄虫亦受重创,虽救治及时勉强活了下来,却也元气大损,如今也感应不子虫的方位。
可恶呀!这两个直接间接害死他妻子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管上天入地,他一定要将其两人找出,狠狠折磨之后抽魂炼魄,方能稍稍宣泄自己心中的恨意!
若是平日里让青隐知道其内心想法,只怕真会忍不住喷他一脸:这一切还不是你们自己的贪欲所致!难不成别人就得乖乖被抢受死不成?
且不说三宗境外,本就奉行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就说这个被人恨得要剥皮抽筋的人,此时的痛苦也不下于被剥皮抽筋,一丝别的念头都提不起。
虽说青隐站到了最后,但与半步金丹又全身是毒的毒娘子一战,却是凶险异常。
青隐因修炼之始便不畏巨痛地强行拓展经脉,再加上灵根里吃货反哺回来的灵力精纯异常,使其灵力纯厚度远超同阶修士。可当她对上的是半步金丹时,却没有半分优势。
清楚远距离对拼,自己仍是吃亏的一方后,青隐便选择了近身贴战。依靠这些年不断改进的身法,以及风火钻的加持,她终于钻破了毒娘子的防御。
趁着其被自己涡流术所控之际,青隐果断地将先前所得的雷震子扔进了水幕之内,并极速后撤。
可她还是低估了雷震子的威力,瞬间的爆破致使她被掀出数百米之外。落地之时,五脏六腑皆受重创!
这还是身上顶阶法衣自动护主的结果,否则所受之伤只怕更重!
看到周围熊熊燃烧的烈火,青隐强行压住伤势,放出几个**术将其扑灭。而后在一片坑洼之地中,寻到了毒娘子的乾坤袋。
好在毒娘子的乾坤袋是高级货,否则在这种爆破力之下,青隐只怕除了几件残破的法器外,就会一无所获了。
贴身近战是青隐取胜的唯一途径,但后果……唉,对手毕竟是以毒为看家本领的人,对送上门来的人又岂会弃毒不用!
坐于飞舟之内的青隐,内腑所受之伤与中的毒相较起来已是不值一提。
如今她全身上下像是万蚁噬肉,就没一块好的地方,体内灵力运转起来亦是万般艰难。解毒丹吃了好几颗,却也只是稍稍减缓了体表的痛苦,仍是无法根治。
青隐只能强迫自己忍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盘腿坐下,开始修炼混元诀。
得益于平日里远超旁人的修炼强度,致使她能在承受如许苦痛之时,还能不走火入魔的运转功法。
待得四个时辰之后,三遍功法完毕,灵根里的吃货将其丹田内的灵力一卷而空。片刻后再吐出三分之一来,而此时灵根下方果然多出了一团灰黑的物质。
青隐感到中毒后的症状已有所减轻,嘴角旁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想着你这吃货平日里能排丹毒,估且一试,不曾想还真有效果。”
青隐将灵根下方的毒质运至体外,调动灵力滋养自己的经脉、内腑,而后再次开始修炼混元诀。
如此过了两天之后,青隐神清气爽地站在飞舟的前端,俯瞰大地的同时,对身旁神俊的大鸟问道:
“萧逸,这毒娘子所使之毒,缘何可以无视我的防御?竟还如此难缠?”
大鸟露出一种鄙视的眼神,淡淡传音:“你以为是世俗界的毒,需要接触人体方能奏效吗?她所使之毒都是附著她的灵力之中。你手持风火钻与她贴身近战,她便可在抵抗的同时,将毒通过你的风火钻回流到你体内。”
“那就是说,以后若是遇到使毒之人,便不可再与风火钻合一,以防其毒顺着我与风火钻交会的灵力入体了?”
“嗯。”蓝鸟懒懒地回应一声后,本想再说什么,却又止住不提。
青隐解了心中的疑惑,又想到已摆脱强敌,便开心地去翻看毒娘的乾坤袋了。
蓝鸟见她那一副财迷样,懒得理她,顾自权衡着:“那女子的魂魄已有一丝钻入了这傻女人体内,看来是留了魂灯之类的物什。恐那金丹修士会顺着追来,要不要告诉这呆货怎么去除魂记呢?”
他这正想着,只闻青隐发出一声哀嚎:“怎么就这点灵石?太坑爹了吧!”
听到这种奇言怪谈,再看到那摊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的某人,萧逸一时的同情心瞬间化为泡影:
“看来是苦头吃得不够,此时不仔细思量那金丹修士缘何未曾赶到,他既放心让其妻单独前来,又岂会没有联系的手段?不考虑正事,尽想着收刮钱财。嗯,不告诉她了,大不了在她被虐个半死之时,再救她不迟。”
某人不知一句发自内心的感叹,便将自己坑了一把,还在打起精神清点着战利品:一百余万的灵石,十数瓶各类丹药,两件残破的法器,一块玉帕状法器,几十块玉简、符录,十几样还算不错的材料,还有一些装着不知名物体的瓶瓶罐罐。
在没有查看玉简之前,青隐可不敢去碰那些瓶瓶罐罐,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