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子见状,跪行到桌子的面前说:“大老爷,状纸已经按照式写好了,请过目。”
杆子一边说,一边将刚才收拾起来的纸片片从桌子底下递给了那只伸过来的猴爪子上。
猴高参仿佛见了亲娘的奶子一般,一下子将纸片片牢牢地抓在爪子中,一起身,将这一叠子纸片片放到了红屁股的下面。
猴高参坐在纸片片上,背靠着椅子后背,猴脸朝天,猴头不住地晃动着,一副洋洋自得,心满意足的样子,乌纱帽上的两个翅子,随着猴头的晃动而不断地颤动,很有节奏。
杆子见猴高参半天不说话,就说:“大老爷,既然你接了状纸,就要为小民做主呀!”
杆子说了半天,没有等来猴高参的回话,却看见从猴高参的两腿之间冒出来一根又细又长的水柱。
杆子急忙提醒猴高参说:“大老爷,审案期间不得撒尿!”
猴高参直起身来,把惊堂木一拍,猴嘴里“吱吱吱”地叫了一通。
杆子将头转向观众说:“刚才,大老爷说了,他是大老爷,想什么时候撒尿就什么时候撒尿,想把尿撒到哪里就把尿撒到哪里,谁敢多管闲事,随便找个理由就让他坐牢!”
闻听此言,观众们“哄”地一声笑了。
“闪开,闪开!”正表演到精彩处,杆子听到观众的外边有人大声地喊叫。
不一会儿,杆子就看到观众分开了一条路。
有一胖一瘦两名腰上挂着长刀的捕快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胖捕快用长刀背拍了一下“大老爷”的脑袋说:“敢装大老爷,将猴头砍下来!”
瘦捕快将一条铁链子“唰”地往杆子的脖子上一套说:“妖言惑众,辱骂朝廷命官,罪不容诛!”说完,拽着铁链子就走。
杆子双手抓住铁链子连声哀求:“官爷官爷,你听我说,我没有辱骂朝廷命官,我是在赞扬大老爷清正廉明,断案如神哪!”
瘦捕快说:“少给我花言巧语!我俩已经在外面看了多时了,你说的什么,我俩都听得清清楚楚,走,大堂上说去!”说完,使劲地拉起了铁链子。
杆子一边往回拽着铁链子一边说:“官爷官爷,我确实是在歌颂大老爷的功德,你若不相信,我有证据。”
瘦捕快厉声喝问:“你有什么证据?”
杆子说:“官爷,你松一下铁链子,我又跑不了,我给你拿证据去。”
瘦捕快稍微地一松铁链子,然后,跟随着杆子到了“大老爷”坐的地方,将“大老爷”往旁边一推,把“大老爷”屁股底下的浸了猴子尿的纸片片全拿在了手里。
杆子将纸片片用身体挡着,偷偷地向瘦捕快的口袋里一塞说:“官爷,这就是我的台词,上面写的全是赞美大老爷聪明伶俐,爱民如子的话,黑字白纸,清清楚楚。”
瘦捕快用手按了按口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大老爷呕心沥血,造福一方,是应该好好地赞扬赞扬!”
杆子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官爷,我一定好好地赞扬大老爷的功德,并祝大老爷和两位官爷福寿绵长,吉祥如意!”
瘦捕快朝着胖捕快一点头说:“赞扬大老爷的证据已经找到,他是在耍猴,并没有妖言惑众、聚众闹事,也没有辱骂朝廷命官。”
胖捕快说:“既然已经查清楚了事实真相,那么,我俩就走吧。”
瘦捕快说:“等一等,让我把这只猴子的脑袋砍下来,谁让它戴过乌纱帽了呢,大老爷的乌纱帽随便是哪只猴都能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