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瑶镇向来繁华,丝织业最为发达,一应衣物应有尽有,各类款式琳琅满目,花梓四顾而望,寻了一处空出的好地界儿,点头同凝馨嘀咕道:“瞧那儿,是摆摊卖画的好地方儿。”
凝馨眉眼含笑,沐着春风,轻挽起她的手柔声道:“若辛苦,就算了罢,累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萧叶醉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十分诧异,明明累坏身子的是自己,为什么没人来关心关心自己呢?
若叶姝能与自己执手相看泪眼,柔声相劝,就是一文钱都拿不到也值了!
何为梦想,顾名思义,只有梦中可见的念想,成功几率十分渺茫。
而萧叶醉却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花梓携着大把银子,偶尔会十分想念狼女和花勿语,想给狼女买许多的肉,给花勿语买许多糕点。
如今想来心中懊悔,早先为何没有想到借着萧叶醉的魅惑之姿赚些银子,真是失策。可转念一想,彼时对许多人还不熟悉,包括萧叶醉,不敢造次,即便想到,怕也不敢如此大胆操作。
要说心里最惦念的还是狼女,花梓总是怀着些莫名的怜悯,觉得狼女似乎半人半狼,本是个姑娘,却不能如姑娘一般让人怜惜呵护,总是无坚不摧的样子,别人只把她当男人看,可花梓想,同是姑娘,狼女怎会没有女儿家的小心思?
再想到花勿语,本以为是万宠一身的千金,如今看来却是笼中的鸟儿,欲飞不能也就罢了,还要为着江山安稳顾虑许多,拼着身家性命也无法扔下这一身荣耀的束缚。
花梓离开桑都时心中忐忑,她永远都不希望,硕大的王宫将花勿语美丽的翅膀折断。
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也不能帮她做出任何选择,也或许,她根本无从选择。
花梓思及自身,便暗暗庆幸。感叹自己的日子是如此逍遥,无拘无束,又被许多人关心着,挂念着,若说遗憾,唯有看到白玉曦时会有些慨然。
她想,嫣红楼之事,或许会成为永远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天錾。
可无论如何,该剥削他钱财的时候断然不可手软。
“锦艺坊,我们去瞧瞧!”花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一家看着有些奢华的店铺走去。
店内修整的十分考究,一应陈列典当都彰显着店家的品位,用花梓的话讲:“这些瓶瓶罐罐一看就不便宜。”
放眼望去是各色织锦,也有些做好的衣裳,衣带翩翩。色泽明丽,款式各异。
花梓大致扫了一圈,瞧见墙上挂着一套荼白长裙,很有些出尘的味道,她瞅了眼白玉曦,见他面色发青,心中暗笑。朝着白衣走去。
店家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满面油光,体态臃肿,他见花梓一行人衣着不俗,心中大喜,立时迎上花梓招呼道:“姑娘好眼光啊。这套裙子,莫说是我家,便是整个九瑶镇,也找不出第二件,这裙子出自这镇上最好的裁缝之手。可谓巧夺天工。姑娘气质不俗,与这衣服十分般配,您若穿上,定能飘然若仙……”
“多少钱?”花梓的目光扫过裙子,转而盯住店家的眼睛,十分锐利精明。
店家被她看的一愣,心中忐忑,看来今儿遇到个不好摆平的主儿。
云笙拉着凝馨问她是否也要买件新衣,凝馨只是摆手,目光从一件衣服扫到另一件,悄声说:“不如花梓以前做的那些好。”
店家犹豫片刻,扯出个坦诚的笑容,日光拂过其面颊。
花梓觉得刺眼,心想,这店家是收刮了多少钱财方能如此油光四射,不禁暗暗担忧,自己包里的银子越来越多,是否有一日,也会变得如这店家一般脑满肠肥,那真是太可怕了。
“姑娘,这衣裳与您太合适,我也不赚姑娘多少钱,只给个成本价罢,五两!”店家皱巴着脸,仿佛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花梓看看身后的萧叶醉又看看白玉曦,笑得意味深长,萧叶醉叹口气,白玉曦依旧面色铁青,紧紧攥着手中的钱袋。
“三十五文!”花梓翻着白眼,看也不看那店家,盯着来往顾客,随口应着。
店家张大了嘴巴还未出声,白玉曦忽然闷声道:“你是来善财的?三十五文?败家也不该败的如此明显。十一文,已是对店家十分照顾,你开口给出三十五文,这一掷千金的恶习是何时养成的?”
听了此番言论,店家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可无论张的多大,都被赤果果地无视了。
“谁说我要付三十五文了?我只是探探店家的口风,多于九文我才不会买,十一文?你是来善财的?败家也不该败得如此明显,九文,已是对店家十分照顾,你开口给出十一文,这一掷千金的恶习是如何养成的?”花梓冷言回讽,丝毫也不退让。
萧叶醉见这架势立时按了按自己弱不禁风的钱袋,躲得远远,兀自查看织锦,偶尔瞥一眼她二人,观察下战况。
“我说十一文是对店家十分照顾了,可没说我愿意照顾他。九文?你以为九文就不算败家?最多七文,多一文都是败家!”白玉曦攥着钱袋的手愈来愈紧,微仰着头颅,借助身高优势,做出一副睥睨状。
“我说九文已是对店家十分照顾,可我说过要照顾他?七文?你以为七文就不算败家?最多五文,多一文都是败家!”花梓故意侧过头去,借助身高劣势,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状。
店家慌了,再不出言劝阻,吵到最后怕是他要倒搭银子送衣裳了。
于是,店家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