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小厮立时垂下头来,嗫嚅着道歉:“祁公子,一场误会,万望见谅。”
祁桀温声吩咐道:“无妨,你们退下吧。”
待小厮应喏离去,他快步上前,欢喜地问道:“白桑姑娘,你过得可好?那日你不辞而别,我父亲和我十分担忧,见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花梓有些惭愧地解释道:“那日,我惨遭不测,被一只大黑熊掳走,未能及时辞行,等得了空,我定会上山拜见祁庄主。”
玉凝馨知道内情忍俊不禁,掩袖而笑。
“大黑熊?山上怎会无故出现黑熊?你是如何脱身的?可曾受伤?”祁桀一脸紧张,花梓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白玉曦的脸色愈加不好看了,却被花梓吃果果无视了。
放眼四望,关门之内另有一番景象,亭阁楼台比比皆是,曲廊流水,飞檐若燕,水声泠泠不绝于耳。
花梓想,这蓬莱岛就好似洋葱一般,一层裹着一层,每一层都是一种景致,霎是神奇,还不如更名洋葱岛了。
随祁桀行至住处,向小厮要了几间房,听闻是思逸山庄弟子,小厮或者管事也未再过多盘问追究。
花梓想,行走江湖,多几个小伙伴儿还真是好事。
祁桀每每喊她白桑姑娘,都十分受用,这名字比花梓好听多了,花梓花梓,总是让人想到叫花子,而想到这里又总是想到沐冷尘,心中就百般别扭难受。
距离盟主选举还有些日子,而蓬莱岛已十分热闹。
花梓与凝馨立于一处樱花树下,身后是假山嶙峋,有溪水顺着假山淙淙流淌,像柔软的白色缎子,在月下泛着茫茫然的光,映得樱花一片清冷。
“姐姐,你怎么好像不开心似的,有什么心事么?”花梓有些担忧的望着凝馨苍白的脸,探手触了下她的额头,并未发热,可脸色这样不好,那定是有心事了。
凝馨重重叹口气,笑道:“总有些事,偶尔还会想起,让人忧心。”
花梓没有继续问,想来即便有什么过往,也不会是什么欢喜的回忆,不提也罢。
而南宫云笙却在不远处蓦然驻足,微微皱着的眉头仿佛藏了很深的心事。
他忽而颔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丝微笑,快步上前,轻轻拂去凝馨肩上的花瓣。
凝馨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眼便跌进云笙的眸子里,望着他的眼睛,可以看到樱花纷扬,还有闪亮亮的星子。
“权当游山玩水,那些没所谓的事就不要去想了。”云笙理了理凝馨鬓角零落的发丝。
他又转头望着花梓单薄的衣裳轻声问:“夜里凉,你怎么不多穿点儿出来?”
花梓心想,姐夫真是体贴细心,姐姐能遇到如此郎君,当真好福气,于是乐呵呵地应道:“没关系,我身子骨好,不易生病。”
“还是回房添些衣服吧。”云笙说着,握住凝馨冰凉的双手,轻轻揉搓。
花梓恍然大悟,尴尬地笑了笑,立时摆手道:“我这就走,这就走!”言罢不待凝馨开口,已匆匆走远,敢情自己碍着人家说悄悄话了啊。
一路上,她心里忿然,不住腹诽:南宫云笙哪是体贴细心,明明是风/流成性!
她这样想着时,云笙已将凝馨揽在怀里,凝馨瞪了他一眼,撅起嘴巴嗔怪道:“你也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