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唇边那颗米粒白的如此晃眼。t
“最近吃的稻米还真是雪白雪白的。”花梓颇为感慨。
白玉曦不明所以,随口应道:“胡言乱语。”心中却想,如何寻个由头探探花梓的口风,难不成她也当真觉着自己脸黑似炭,寒气森森吗?
“平日还不觉得,可这米粒挂在你脸上,竟显得格外白,还真是神奇!”大殿空旷,余音绕梁,花梓觉着似乎哪里不对,环顾四周,发现许多人正兴致盎然地盯着白玉曦,再望向白玉曦时,他指骨已经捏的咯吱咯吱响了。
花梓瞧那米粒不见了踪影,便大声询问道:“哎?那饭粒哪去了?掉到哪去了?”
她弯腰将头钻到桌案下去找那米粒,却听头顶“轰”的一声,吓得她立时堵住耳朵。只见白玉曦的马靴越走越远。
她站起身时,他已出门左转不知去向,那崭新的桌案却凭空出了个凹陷的坑,上头有巴掌的痕迹。
许是此事让白玉曦耿耿于怀,然为何耿耿于怀,花梓一直不甚明了。
黄昏时分她捧着“钗钿礼衣”推开白玉曦房门时,他正捧着本小册子看的津津有味,然抬头瞧见花梓,立时阴云密布,整个人的气场都由明转暗,由红转黑了。
花梓从不在意白玉曦的脸色,依她之言,若整日里瞧着他脸色度日,他又如此阴晴不定,好生生的人也会被活活累死。
故而她无视了白玉曦不甚美丽的心情,凑到跟前问道:“看什么书呢?”
白玉曦“嗖”地一下合上小册子。
有时候长得黑也是有好处的,在脸红的时候很难被人发现。
“从杜卓那拿的兵书,这就要还回去了。你找我何事?”白玉曦边说边将小册子团成竹筒状,死死捏在手里,似要把那可怜的小册子揉碎似的。
花梓将衣裳放到一旁,歪着脑袋试图从缝隙一探究竟。白玉曦立时起身,将小册子随手塞到书架上。花梓嘀咕道:“杜卓能有兵书?”
白玉曦闻言,急忙转身。
却不想,袖口夹在书册间。转身之际,稍一拉扯,那小册子便自由落体状落到脚边,直摔个四仰八叉。
上头赫然三个大字尽收眼底:春宫册。
白玉曦一脚踩在册子上,连忙抬眼望向玉花梓。
花梓正盯着那册子嘴角抽搐,心中大恸,想来自己未学到狼女的御夫之术,却让白玉曦学会了杜卓的花花肠子,这可如何是好?
难怪前几日杜卓对着白玉曦挤眉弄眼,说什么:“要想征服女人。单凭一手好厨艺是全然不够的。”
看来,有必要择日寻个由头,将杜卓发配厄境玩一玩野外生存了。
花梓压抑着胸中怒火,装作没看见,扯出个僵硬的笑容:“啊。这是大婚礼衣,你且试试,看合不合身。”
说话间,将衣裳放到桌上。
白玉曦足下用力,将那小册子踢到书架下的缝隙里。
花梓心想,断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刚刚看到了书册的名字,不然。难保他不会杀人灭口。
可即便如此,看了她自制的钗钿礼衣,白玉曦终究还是生出些想杀人的冲动。
后此事经门人改编戏说,卖给紫丁香胭脂铺,内容如下:
白玉曦:礼衣的颜色。
玉花梓:行家呀,看看?
白玉曦:好啊。
白玉曦:这家衣店。传的起码是两代的桑都裁缝。你是???
玉花梓:第三代,有福啦,看看我自制的钗钿礼衣。
白玉曦:看起来不错。
玉花梓:穿起来更不错。
白玉曦:小丫头,这个衣服艳到滴血啦。
玉花梓:是你的脸太黑吧,大叔。来,铅华。
白玉曦:我知道,穿衣前抹一抹。
白玉曦:你很有想法,跟我学裁缝吧。
玉花梓:你谁啊?大叔。
紫丁香胭脂铺,关爱容颜,更关心你~
……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花梓将礼衣铺开来,白玉曦脸色愈加惨淡,惨淡到极致后便是腾然怒火:“你让我穿这个?”
白玉曦望着那身轻飘飘红艳艳的薄纱氅衣,那一刹那,他险些对人生绝望了。
“如何?”花梓喜滋滋地望着白玉曦,那模样简直就像在说:“求好评!”
白玉曦终于忍无可忍,撩起衣服一把掷到地上,指着房门闷声道:“把衣服改回原来的样子,否则,别指望我娶你!出去!”
花梓觉得白玉曦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遂捡了衣裳跑去凝馨那诉苦。
之后的几日,花梓、凝馨和几个婆子拼命赶制礼衣,以求在大婚之前,能早日完工。
那日天还未大亮,她便躲在房里穿针引线,头晕眼花竟瞧见白玉曦站在门口。
她揉揉眼,白玉曦却已走到身前,与她并排坐在床上。
花梓有时怀疑白玉曦根本不是人,只是个鬼魂。
可仔细琢磨,觉着传说中的鬼魂大多脸色煞白,哪有他这般黑的,故而暗叹自己庸人自扰。
凝馨知道她这想法时,诧异道:“区别人鬼,不该看影子吗?”
花梓一拍额头,恍然大悟:“我怎没想到?”
后凝馨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感叹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揪着白玉曦的肤色问题不放呢?这样让我对你往后的日子十分担忧啊。”
自打白玉曦扔了花梓做的衣裳,她再未出现在他眼前过。
如今他主动找上门来,花梓心中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