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是拼了全力,那石子有几颗生生嵌进白狼的皮肉里,顿时,顺着洁白的狼毛,滴答滴答流下鲜血。
花梓报复似的笑道:“看谁的血先流干!”
说罢,她又甩起鞭子,抽起身边碎石,然而这次那狼不躲闪也不迟疑,竟迎着石子扑了过来。
花梓一不留神,又被扑倒,白狼一口咬下去,花梓侧过身去,她想这白狼是拼了命,以至狼女扑过来它也纹丝不动,只顿了顿。
白狼未咬到喉咙却咬住了花梓的头发,她瞪大了瞳孔心中大骇。
若白狼的脑袋一晃一扯,自己的脑袋岂不立马分家了?或者这头发和头皮不就分家了?
想到这场面花梓忍不住的哆嗦,索性不管那么多,转过头来朝着白狼的前腿便是一口,浓稠的血腥味在花梓口中弥散开来,让她忍不住作呕。
花梓这一口咬的不轻,白狼又是一声吼叫,松开花梓的头发,身子一晃,将花子甩出很远,直直撞上一块大石。
花梓觉得腰似乎断了,心中却万分庆幸,这狼幸好不是咬着她的头发甩开她的,还好还好,腰断了还能活,头断了可就活不成了。
花梓想要支起胳膊撑起身子,却发现胳膊没了反应,心头一惊,难不成骨头碎了!
正恍惚间,那狼又不依不饶冲了过来。
花梓撑着另一只胳膊奋力向石头后面爬去,只觉得腿上一阵疼痛,钻心刺骨,她握了握鞭子想要甩过去,却无济于事,终究是手一沉,便晕了过去,嘴角却蓦然扯出个温暖的笑容。
婆婆,花梓尽力了,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没了,兰村可能回不去了,可是我们都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面了?到时候,花梓再也不离开婆婆。
……
一片苍茫的雪地上,错落着大大小小的血痕,融在皑皑白雪中,如画一般凄迷诡异。
雪莲花依旧静静躺在湖畔,天空依旧一片晴明,雪松依旧蓦然矗立,如锋似箭,直指苍穹。
黑色长袍似入夜苍穹,白玉曦恍若无人似的走到雪莲花旁,弯下腰来,手指轻捻,雪莲落入掌心,那白狼却不知何时躺在他脚下永远的睡去了。
行至玉花梓身旁,他眼眸轻垂,花梓的手臂正横在脚下。
狼女守在花梓身旁轻轻摇晃她支离破碎的身体,花梓却丝毫没有反应,仿佛跟着白狼一同睡去了似的。
白玉曦微皱了皱眉,倏然抬脚,狠狠踏上花梓手腕,走了过去!
狼女忽然怒目圆睁,白玉曦却眨眼不见了踪影,耳畔却传来花梓一声哀嚎:“啊——”
狼女这才趴在花梓怀中呜咽低鸣,口中不住喊着:“吃……吃……吃……”
谁让她只会说这一个词呢!
后来花梓每每拿这事儿打趣,狼女都会羞得满面通红。
此时天边已是繁星点点,入夜许久,天寒地冻,不可多做停留,狼女将花梓驮在背上,忽然想起什么,跑到湖边轻轻摘了余下那朵雪莲花,便匆匆向山洞行去。
然未行几步,就见到沐冷尘匆匆跑来。
他瞧见狼女先是一愣,不曾想,王宫传出的半狼人竟确有其人。
然不及他多想,因狼女背上的花梓已是奄奄一息。
花梓微微睁眼,咧嘴一笑,唤了声:“冷尘……”随后,伏在狼女背上沉沉睡去。
这一声轻唤,这一抹微笑,让沐冷尘霎时红了双眼。
他将支离破碎的花梓紧紧抱在怀里,朝山下跑去。狼女晓得花梓与沐冷尘相识,便也不多作阻拦,只紧紧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