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白玉曦笑了,那预示着冬天要来了。
白玉曦又连着凑近几步,花梓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又不自觉抽了口冷气。白玉曦这么温柔,还没完没了的笑,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四下瞧瞧,沐冷尘不在啊。他这是演的哪一出?
白玉曦又蓦地站起来,皱紧了眉头,扯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又拦腰抱起,抿着唇,阴鸷着脸快步朝茶似梦而去。
花梓见他面色不善,心里终于踏实不少。这才抽空查看自己身上伤口,之间鲜血淋漓,将她身上大白斗篷染得血迹斑驳。
于是,她盯着那血渍,面色惨白,眨眼间晕了过去。
竹翁和鬼老太面面相觑,二人轻功不差,可紧赶慢赶累的气喘吁吁,却还是没能追上白玉曦。
等二人循着花梓大白斗篷的影子,一路追到茶似梦时,又不禁愕然。
白玉曦就坐在床边,抱着孩子,望着玉花梓,笑容明若春光,他转头瞧了眼萧叶醉,将孩子小心放到他手上,轻声道:“劳萧兄照看,我去给花梓熬碗粥。”
萧叶醉已然惊讶的不知手该放在哪了,木然地抬起胳膊,接过孩子。
回想方才,白玉曦越窗而入时,凝馨正站在门口徘徊不定,萧叶醉守着孩子目不转睛。
当二人看到白玉曦时,也同时看到他怀里的玉花梓,凝馨快步走到床边,柳眉微蹙,凑近花梓面前,见她气息还算平稳,这才抬头问道:“她怎么了?”
白玉曦依然紧紧抱着花梓,拧着眉头,冷眼望向床榻。
凝馨连忙将孩子抱起来,将床腾给花梓。
白玉曦将花梓放在床上,顺势坐在床边,一双手,骨节分明,死死抓着雪白斗篷,仿佛要把整个尘世捏碎似的。
就在凝馨思忖要不要继续询问时,白玉曦忽然握住玉花梓的手,蓦地笑了,煞是温柔,随即将帷帐扯了下来扎了伤口,这才轻声道:“好好睡一觉……”
他转而起身,朝凝馨露出一笑,若他没笑,是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
萧叶醉负责保护孩子,就是怕被白玉曦抢了去,这会儿凝馨和萧叶醉见花梓似乎并无大碍,便死死盯着凝馨手上的孩子,他想,有他守着,孩子是绝对不会落到白玉曦手中的。
可万万没想到,白玉曦露了个没节操的笑。
为什么说没节操?
这么说吧,一只凶猛的饿狼,龇嘴獠牙,眼看就要扑将上来时,蓦地咧嘴一笑,然后楔猫似的团起身子在你手上蹭啊蹭啊,你害怕不害怕?这画面诡异不诡异?
直到白玉曦朝厨房走去,萧叶醉还是没能回过神,他喃喃问道:“这是……白玉曦?”
仿佛整个天下欺骗了他。
狼女守在床头,声音不大,却一语成谶:“白玉曦……八成是疯了,”她探手为花梓掖了掖被子,摇摇头:“终究斗不过白玉曦,又伤成这个样子。”
凝馨也茫然不知所措,忽然眉头一拧:“他不会想下毒吧?”
“用得着吗?”萧叶醉又瞧了眼玉花梓。
凝馨想想,也是,白玉曦若想加害玉花梓,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她微一侧眸,就瞧见竹翁和鬼老太从外头回来,再往后看却没了人影,不由心中骇然,一把拉醉老太:“云笙呢?杜卓呢?”
临行前筹划得万无一失,这会儿怎么伤痕累累,且队伍都不齐整了。
白玉曦到底做了什么?
如今,若这些人真的与白玉曦动起手来,还真就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