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曦还未听完他的话,便一脸不高兴的模样把手中等瞬寤厝ィ笑得好似无所谓一般,拍拍身上一路行来携带的风尘,怅然叹道:“这糖人的脸被划了两道疤,恐怕一文钱都没人愿意买了,我给你两文您却嫌少,那我再多买一个,一文不少您,三文钱,加一起五文,原本您两个加一起四文钱都没人买的,我出到五文你还不卖,我又能如何?你还是把糖人拿回家自己吃了吧。花梓,走!”
花梓将手中的糖人依依不舍放回去,刚走几步,却听到那汉子在后面拼了命的喊:“公子,公子,公子留步!”
白玉曦脸上挂着笑容,仿佛意料之中似的,转过身来:“若不是我家童养媳看上你的糖人,我是不会吃这个亏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花梓鼓足了勇气,卯足了劲儿朝他腿上踢去,白玉曦微一闪身,这一脚便踢了个空,险些栽了个跟斗。
白玉曦拦腰一把抱住她:“小心。”
花梓红着脸站稳后立时推开他,引得路人指指点点,偶尔听到七嘴八舌。
“断袖都断到街上了。”
“他家童养媳竟然是个男的,也不知父母怎么想的?”
“红尘扰扰,什么悲剧都有啊。”
“真是太可怕了,我和我的小伙伴儿都惊呆了!”
“那小公子好俊,脸上的疤倒添了几分男人味儿,真是刚柔并济,就是人家的梦中人嘛。”
卖糖人的汉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这次交易后,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雨后初霁的街道随处可见一滩滩的雨水,聚在凹处,好似许多小小的湖泊。
花梓笑道:“若我是一只蚂蚁,那这些,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都是我的湖水,这些青砖都是高山。”
她举着糖人,踏着足下依旧湿漉漉的青石路,衣袖钻进凉丝丝的晚风是花香夜语缱绻呢喃。
“我便是我,这天下的湖泊都是我脚下的一汪雨水。”白玉曦器宇轩昂望着遥远的天际,却听到花梓哈哈大笑。
“还一汪雨水呢,也不知上次是谁,不会凫水还偏偏往湖里跳,结果害得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把你弄上岸。”花梓依然捧腹,笑得一颤一颤的,脚下步子都不稳了。
白玉曦皱着眉瞪她一眼,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模样。
心中也无限感慨,发觉自己在玉花梓心中的威慑力似乎越来越弱,往日她哪敢如此放肆?
他的脾气也似乎越来越好了,曾经埋在心里的怨怒也似乎慢慢消散,或许,这也是义父的心愿吧。
无论如何,至少此刻,他觉得这样还不错,这种难得的愉悦,是他不曾品味过的。
她在笑,他也在笑,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笑。
他看着她清凌凌的眼睛,似乎蓦然看到她身后铺开漫山遍野的兰花绚烂,恍若云霞漫过天地一线,笼上了苍茫大地,生出一片锦绣花海。
听到银铃似得笑声在山间回荡,看见绿藤缠绕的秋千在花海蝶舞间飘飘荡荡,她长长的头发随风荡漾,如锦似缎,缀着天涯海角的馨香四溢。
也许,兰村便是这个样子吧,是她眼里的模样。
“少主!”
白玉曦回头,剑已在眼前,直逼面门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小小石子破风飞来,直击长剑。
紫陶收剑望向不远处,那人早已来到白玉曦身前,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紫陶,从头到脚,已瞧了几个来回,满脸戏谑不羁。
“冷寻?你疯了?”白玉曦低声责问。
冷寻侧着头并不说话,半晌才回道:“你死了我就真疯了!”话中似有责怪,却轻描淡写,被浓浓的情义遮了去。
这情景十分怪异,按理说,冷寻好女色,上下打量紫陶几个来回这实属正常,可紫陶没理由不生气啊。
不生气也就罢了,竟也上下打量冷寻几个来回,目光灼灼,全是少女情怀的浓情蜜意。
如此下去,二人岂不是要郎有情妾有意,欢天喜地拜高堂了?
“你的糖人呢?”
这突兀的一声询问,让在场其余三人统统望向白玉曦,冷寻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少主,手中举着个糖人,还是个红衣服小姑娘模样的糖人,慌慌张张的望着玉花梓只是为了问她的糖人哪去了。
花梓得意洋洋从怀中掏出糖人:“每次你给我买糖人,都会出意外,还好有了经验,这次我早有准备,见出了事,立马揣怀里了。”
看到花梓手中穿着黑衣服的小糖人,白玉曦这才舒了一口气。
冷寻好似看怪物一样看着白玉曦,紫陶却丝毫未被影响,看怪物一样看着冷寻。
白玉曦看着他家“童养媳”悉心嘱咐着:“一定不要再弄碎了。”
忽然他想到什么似的,沉着脸与冷寻耳语几句。
冷寻便笑着点点头,十分欣喜的模样,走到紫陶面前,拉过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我不是说过嘛,不要动不动就伤人。”
他一袭鸦青色长衫,鼻翼缀着一颗痣,却丝毫不显得多余,倒有些特别的味道。也不知何时,他手中执了一把折扇,笑得极其暧/昧。
花梓扯着白玉曦的衣袖小声问道:“这是谁啊?你刚不会是教他**良家妇女吧?”
意料之中,白玉曦没有理她。
后来接触的多了,对冷寻熟悉之后,花梓分析得出冷寻与萧叶醉的不同之处。
第一,冷寻长得不如萧叶醉完美,却独有一种浪荡不羁的模样,而鼻翼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