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络韵这几日在府里呆的可是郁闷,因着上回在慕绾棠及笄礼上喝多的事儿,白夫人要足足禁了她半个月的门禁。虽说早送了帖子给慕绾棠,却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本身又是个活络性子,自然是不习惯。
今儿听丫鬟说了这慕府的事儿,说的倒是神乎其神,让她给一声呵斥便不敢在说话。
白络韵在白夫人面前提了这事儿,倒是真有些替慕绾棠感到可惜:“母亲,你瞧瞧,这闲话一传出去,绾棠她还怎么嫁人呢?倒真是难办了。”
白夫人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卷,目光从未离开过书卷半分:“人家还没有着急呢,你着什么急?”
“我哪儿着急了?”白络韵道:“不过就是可惜罢了。她那样好的一个家境,这夫婿定是得择了上好的,如今这闲话一传出去,就是人家不介意,也禁不住外头这流言碎语的传啊。”
白夫人叹气,合上了书卷,看着白络韵的脸道:“你呀,要是有几分慕四姑娘的心气,母亲便不用这般为你操心了。”
看白络韵一脸茫然的模样,这才开口解释:“这事儿传出来有些日子了,可曾见过慕府的人出来辟谣吗?慕府一点风声都没有,纵然免不了慕府管教严厉,不许人透了半点风声出来,但若真是这样,又怎么会将这样的风声传出来?说明这事儿,就是有人有计划的。”
“那和绾棠有什么关系?”
“这事儿得损了她的名声,她若是不同意,谁能做主?”
白络韵听罢,点了点头,又是想到了左仪堂,如今已然是风生水起了,便开口问:“对了母亲,左家的那三公子怎么样了?”
白夫人叹气:“还能怎么办?错过了今年的科考,只怕是要等到明年了。”然后又捧起了刚才放下的书卷,随口说了句:“再是如何厉害,若是想要出了名,就必得入朝为官。”
白络韵仿若开窍了一般,点了点头。这话,她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傅?在自己的府里急的团团转,心里一直记挂着慕绾棠。本是想要出门的,可偏偏父亲说了今儿府上要来人,让她不要出去了,傅夫人也在一边劝说,弄得她现在是如坐针毡的。
终是忍不住,还是站了起来,心里盘算着:早些去见了客人,便早些可以出府。这么想,立即提了裙摆便大步走了出去。
没走了几步,隔着远远地便见着了自己的父亲,心里又是暗叫了一声“不好”,提着裙摆正要往后溜,父亲却也已经看见了,不轻不重地喊:“?儿,你干什么去?”
傅?只得在心里又是嘀咕了一阵,然后转过身,按着嬷嬷教的标准的女儿家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父亲走去,也一直低着头,走到了又是乖顺地喊:“父亲。”
傅闫显然对女儿这样的表现很满意,然后道:“你低着头做什么?快抬起头来,见见平殷爵白石白大人。”
傅?听了,也没多想,抬头笑着朝父亲身边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声:“白大人。”这刚喊完,便又是见到了站在白石身后的白弗岩,此刻白弗岩的眼睛都是亮亮的,蕴了满眼的笑意,看的傅?也是一愣。
傅闫与白石好似全然没有注意到俩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傅闫的手抬到了白弗岩的身前:“这位是白公子,白家的长子。”
顺着傅闫的介绍,白弗岩自然地走出了一小步,然后点头道:“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大哥即可。”
傅?挑了挑眉毛,咱们明显是认识的,你现在装什么蒜?
白弗岩却依旧笑的温和,倒是傅闫不好意思:“这怎么行呢,小女……”
“哎,没什么不行的。”白石道:“傅小姐与我那女儿也差不多大的年纪,这么称呼未尝不可。”说着,又是一脸的不耐烦的模样:“哎,不如就让他们小辈说说话,咱们聊咱们的去。”说罢,又是给了白弗岩一个怪异的眼神,白弗岩心领神会。
傅闫想着,这样倒也没什么不好的,便随了白石。傅?还想争辩几句,傅闫眼睛一瞪,却让傅?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白石走了,瞪了白弗岩一眼,白弗岩却是满脸无辜的表情,让她也找不出什么来说他。
傅?的脾气并不是能藏得住的类型,心里焦急这慕绾棠的事儿就会在脸上表现出来,白弗岩一眼便看出来,笑道:“你这是在着急慕四姑娘的事儿?”
傅?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白弗岩指了指她的脸:“你的心事儿都写在脸上了。”
傅?揉了揉自己的脸,皱的和包子一样,然后叹气:“唉,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白弗岩笑着捏了捏傅?的脸:“你就不用担心她了。她的脑子可比你的要好使的多了。”
傅?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凭几次的了解,便可知道她是个不一般的人儿,况且慕府是何等尊贵的府上?若是真有大不了的事儿,左相与慕夫人断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也不用太过操心。”
傅?想了想,又是颓然坐下。白弗岩的话说的不无道理,再说了,这会子她去,倒是也帮不上什么忙。
自个儿又是想了想,这才突然间明白过来:“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白弗岩让她弄得一头雾水:“想到什么?”
傅?却不管他,照例说道:“谣言呐!这谣言一传出去,倒是阻了多少想要高攀的人家的非分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