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一直在一旁瞧着,眼见陆挺的模样,“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陆挺抬头瞧了元锦一眼,脸倒是更加红了。
慕绾棠瞧他一副脸红的窘迫样,笑了笑,也不打算为难他。陆挺见她没有什么话在吩咐自己。便告了辞,慕绾棠“嗯”了一声。
走了没几步,慕绾棠却又是一声叫唤:“等等。”
陆挺心中叫苦:这位姑奶奶又是想了什么点子来折磨他?也只好转身:“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你可曾娶亲了?”慕绾棠随意地一问,陆挺那方才平静下来的脸庞又是倏地就红了。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曾。”
这会儿慕绾棠不再说话,只是“嗯”了一声。陆挺却不敢再走了,就呆着看慕绾棠是不是还有什么吩咐。
过了好一会儿,慕绾棠才道:“怎的还没走?身上的伤可是需要养的。”
陆挺一见她一会儿便又是拿住了自个儿的软肋,嗫喏地应了声“是”便逃也似的出来了,末了拍了拍自个儿的胸口:“哪儿是十五岁的姑娘家?分明比二爷还要难琢磨!”
“怕了?”身后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陆挺蓦地转过头去,发现是齐祿站在自个儿身后,便道:“能有什么可怕的?只……照顾着就是……”
齐祿冷笑一声:“你照顾姑娘?罢了,咱们姑娘的厉害你没瞧过。未必比不上你们二爷!”
陆挺听的齐祿语气中倒是一番对慕绾棠的维护之情,心下也不想与他争辩,想起那让北阑闫罚了的双膝还有些许的疼,便强撑着走回了屋子里头。
慕绾棠看了看元锦,元锦让她瞧的有些不自在。问了句:“姑娘瞧什么呢?”
慕绾棠收回目光,笑道:“没瞧什么呀。”目光又在那地契、荷包、玉佩之间流连,扫到玉佩的时候脸上便是一阵发热,弄得她在心底鄙视自个儿:什么出息!
慕绾棠没有午睡,下午也就闲着过了一个下午,吃过了晚饭便在河边赏荷花,院子里的几株鸢尾与锦带花也开了。慕绾棠让伽林搬了过来,细细地开始瞧这花样,神色如常,竟是半句不提戌时的事儿。
其余人不晓得,元锦却是晓得的,当下也有些着急起来。盐瞧着天色也暗了,便瞧瞧地问:“姑娘今夜可还去?”
慕绾棠听的这么一问,手上的动作猛然听了下来,呆了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总归是要去的。”
元锦一听。心下又是有数。虽说知道自家姑娘不拘礼节,但这半夜私会男子的事儿自然是哪个姑娘家都是不允许的,但心中一心装着的只有自家姑娘,便也无法,自然是得处处都打点了才行。
慕绾棠好似乏了,让元锦服侍着进了屋子,压低了声音道:“当日老太太传你们去问话,都说了什么?”
元锦想了想,道:“无外乎问了些姑娘好不好的话,倒是也有几句提到姑娘相人的事儿,都让奴婢以一句‘不知’给挡了。”想了想,又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慕绾棠道:“但愿是没什么问题。”
自然不会是在屋中躺下的,越是接近了戌时,慕绾棠的心里便越是有些紧张。此番答应见面,虽说是在府中,多少总归是要冒上一些风险的,旁的不说,就拿今日那小熙蕊的事儿来说,这府中便是也存了要害她的人。
有了这一层顾虑,慕绾棠行事自然更是格外小心。再者说了,这前去不仅仅是要还了这玉佩,更重要的,是她该做出表态了。
北阑闫的心意自然是在明显不过了,而她自个儿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对他动心,但她是个受过情伤的人,自然在这一方面谨慎的很,外加此生便是要强又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对方若不是个人物倒还真是拿不住自己的,这一点北阑闫倒是符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