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瑶台边儿上围观的群众比往常多了不少,对着那赤身luǒ_tǐ的身子指指点点的,有好些妇人家都捂了眼睛,却转身又告诉了来往的行人,那刚升任吏部侍郎的姚老太傅家的五子让人给扒光了衣物不知羞耻地躺在了大街上。
事儿传到了坊间各处,连那说书的先生都将说的东西给改成了“京中某家男子”的故事,姚老太傅急的想要禁了流言,可流言传播的速度却比预期的快,气的姚老太傅直接将姚粟带到了皇上面前,请求处分。
最终,皇上只让姚粟回家呆着十五日,想通了再来上任。虽说已经算是重罚,但自然不是慕绾棠需要的。
姚粟方回府休息才不过一日,在润玉街口出现一女子,泫然泪下地倾诉着姚粟霸占自己的事儿,险些害死了一条人命。此事一出,圣上不得不震怒,加之姚粟在职期间本就无大作为,圣上也不喜,便直接罢免了姚粟的职位。
姚府这算是大事儿,姚太傅气得直接让姚粟去了庄子上,说是让他反省反省。姚家三姨娘立即便急了,上姚老太傅跟前去哭了好一会儿,把姚老太傅哭的烦了,连同这三姨娘一同给送到了庄子上去。
姚家二爷三爷素日里都有姚老太傅撑着,也会做些荒唐事儿,可如今见了姚老太傅对自个儿的儿子都这般狠心,也算是收敛了一些。
前后总共一个月多一些的时间。
北阑闫动用了裕王与陵钰侯的关系将左仪堂放了出来,慕绾棠动用了在坊间的关系将姚粟给拉了下来,两两相互算是扯平了。
慕绾棠正在屋子里喝着茶,是彩云间送过来的,都是今年新进的品种,送进来的时候下人传话,每一样都是他们老板精心挑选的。慕绾棠接了这么些茶,眼睛在茶上扫过,心中却依旧是不安的很,焦躁地在房里转来转去。
元锦如琏都疑惑的很,从来没见过慕绾棠这般焦急的模样,也不敢上前劝说,面面相觑地站在那儿看着她。
终于,慕绾棠停了下来,面色有些不愉快,看似沉重的很:“去,备了马车,咱们去福罗寺。”
伽林听了赶忙去备了马车,元锦上前犹豫地问:“不用通知夫人?”
慕绾棠面色不好看:“不用,告知一声便可以了。”
元锦从未见过慕绾棠这样,一时间也不敢多说话,只让人去回了慕夫人,自己便跟着去了福罗寺。出发前,慕绾棠想了想,又带上了齐?。齐?是打手出身,原是万大钧的手下,也是万大钧过来后不久才跟着来的,万大钧想着慕绾棠是个姑娘家,便让齐?跟着她,也能派上些用场。
马车停在福罗寺下方,慕绾棠下车,却没有走进福罗寺,反而走进了一条幽僻的小道。元锦与如琏都没走过,心中疑惑的很,但见慕绾棠走的熟门熟道也是不敢说些什么,提了裙摆便跟着去了。反倒是齐?,一言不发地跟在了后头。
慕绾棠这一回走的却是没什么危险,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苏陀的行馆。
苏陀正巧从里头出来,一眼便瞧见了她,隔着老远便挥着手中的花儿喊:“嘿,慕四小姐来了,可巧?”
慕绾棠让他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弄得好笑的很,但想到了在这儿发生的一切,却又开心不起来,便提了裙摆,加快了步子朝着苏陀在的方向走去。
苏陀张着嘴,惊讶地看着慕绾棠急匆匆的脚步来到自己面前,然后惊讶地问:“我可记得慕四小姐的如意郎君是左家的三公子,难不成这么快便又换成了在下?其实在下虽说**倜傥,外间又是传闻在下桀骜不驯,可若是慕四小姐,在下还是……”
慕绾棠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身后的齐?脸色有些不快,但也没有想要动手的**。慕绾棠打断了苏陀的自我夸赞:“好好好,这位**倜傥英军潇洒天下第一俊美男子的苏先生,我可是有事儿要问你的!”
苏陀将手中的花儿交给了身后跟着的侍女,侍女立即便退下,然后苏陀才笑眯眯地说:“我就是猜到你定是会回来,慕四小姐里面请?”
慕绾棠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儿。当初,你可认识左仪堂?”
苏陀笑得好看,一点都没有掩饰:“认识。”
“他知道这儿是睿亲王的驻地?”
“嗯。”
慕绾棠此行就是为了问这两个问题,得到了答案,心中便是一沉,却又好奇苏陀的反应:“你为何会全都告诉我?”
苏陀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我也不知道。”
慕绾棠笑了笑,却也实在是笑不出来,也只能是扯了扯嘴角。苏陀知道她心中必定不会好受,也是叹气:“慕四小姐还有别的问题?”
慕绾棠摇了摇头,道:“没有了。”说罢,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又是即刻便走了。
苏陀看着慕绾棠的背影,低低地叹了口气。
慕绾棠脸色有些不好看,走到马车前的时候脚步有些不稳,险些一个趔趄,元锦也惊了一惊,赶忙上前:“姑娘可还好?”
慕绾棠苍白着脸色,进了马车,声音有些轻:“去舞坊。”
京城舞坊不似南方的舞坊,是个正经官家的人儿去的场所,也有不少官宦家的女子会去那儿习舞,元锦等人惊讶的是慕绾棠从未说过想要去舞坊做什么,今儿却有些不同寻常。想着今儿慕绾棠的反应便是不必寻常的,都是不敢多说话。
齐?倒是一脸沉静地在外头驾车,一如往常。
到了舞坊,慕绾棠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