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卫士以身体筑起围墙,手中刀剑飞舞,不住磕飞来袭的飞箭,然而来袭者身在高处,转眼射中数人身下战马!悲鸣声中,人马轰然倒在一处,血花绽开,弓弦响处,一枚枚小小的箭头借机不断穿透人的身体!
“啊!!!”
人群的中心,平康郡主目眦欲裂,张口吼出嘶哑的叫喊!一只素手忽然捂上她的唇,郡主惊愕地对上一双沉着的眼睛:她的贴身丫鬟运指如飞,在她胸前大穴上击打了几下,唇角一弯,竟带着淡淡的、诀别的笑。
平康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借周遭人遮挡视线,将一套粗衣快速套上了自己的身体,还在自己脸上抹了把污泥。
丫鬟自己则忽然扯下罩衫,露出了内层华贵艳丽的服装,口中发声唿哨,单骑突出,率先向山坳深处冲去。身后数十死士夹带着换好服装的平康郡主随后急冲,一路上不断有人中箭,却皆咬牙强忍,死死护住了平康,及至山坳拐弯处,一名背后插了三四支箭的武士才猛力抱住郡主往地上草深处滚落,平康只觉对方身体重重落地,血液pēn_shè,那几支箭是插得再也无法更深了……
平康无力动弹,只能默默听着马蹄如雷渐渐远去,头顶风声阵阵,弓弦始终不断,又有马蹄声与人类飞奔的脚步急匆匆地追了上去,渐渐终不可闻……
死士的身体也冷了下来,终至冰点……
平康瞪着林间暗淡的天际,泪水奔涌。
身下异族女子热辣的身体翻滚着,面泛酡红,如醉如痴。太子邪魅地笑着,右手揉搓着对方的胸前,感受着形状的变化。
“流云,流云……”太子低吟着,只觉身体越来越热,律动也越来越快,终于大叫一声,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出现了短暂的神智空白。
太子缓缓松开女子,眼神瞬间已降至冰点。他身下的女子却仍是神思不属,半张着红唇,眼神迷离。
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太子披衣而起,几个大大的跨步走出蒙古包。门口侍卫向太子行礼,太子斜睨:“流云姑娘还好吗?”
侍卫:“流云姑娘的蒙古包已熄灯,应该早已歇息了!”太子默默地点头,却还是往流云的营帐遥望了一眼。
草原夜色极厚重,如天地间垂落了重重黑幕,唯有无尽星空俯视着这片辽阔的土地,默然无语。
蒙古包群内,一匹没有配搭鞍具的马甩着尾巴,款款走过一个又一个蒙古包的阴影,悠然穿过了整片营地。
有人注意到这匹马正是被流云评判为“开胸”不好的短途冲刺马,却没有人注意到,借蒙古包的阴影遮挡,两只纤细的手正死死抓住马鬃,一条纤细的人影藏身于马腹之下。
感受到呼吸越来越沉重,流云脸上大滴大滴的汗液渗出,几乎滚入眼眶。手臂的肌肉已近乎僵硬,手指正一点点脱离马鬃……但此时马匹也已经行出营地,开始轻盈地小跑起来。
流云又努力坚持了一阵,见已离开营地足足两三里之遥,而营地中仍安静平和,方才安抚马匹放慢脚步,自己却脱力摔落下来。
大口喘气、手足痉挛地在地上趴了好大一会儿,流云不敢停留,翻身上马,身子贴紧马身,快步离去。
清晨,旭日初升。廊下传来鸟儿动人的啼鸣,鸟笼转动着,将光线分割成零零落落的斑点,投射进房间。
莺儿坐在床前拢发,身边的丫鬟赞不绝口:“啧啧,瞧瞧姑娘您这一头青丝,那真叫一个秀发如云呐!”
莺儿淡淡一笑:“你也学会哄人啦?”
丫鬟正待说什么,门外忽然脚步杂响,连屋顶也传来细碎的瓦片挪移声,莺儿警惕地纵身一跃,闪在墙边,手中取了一根长簪子快速将长发盘起,目光灼灼,两支闪着银光的峨嵋刺已经落入她的掌间。又复轻挑床幕,一只皮袋落下,沉甸甸的发出金属撞击的轻响。
丫鬟瞠目结舌:“姑娘,您这是?”
一个男子的声音:“门里门外,房上地下,统统围起来!”
莺儿眼中闪过狠厉。
院中,虎峰、楚离沉着地指挥着众灰衣影卫将整座小院包围。眼见合围完成,楚离开口:“莺儿姑娘,请出来吧!王爷有请!”
屋内安静一片,半晌,忽然传出女人娇媚的笑声:“呵呵呵,燕王爷真是有趣,自莺儿来到府上,还没正眼瞅过奴婢一眼呢,怎么今儿个要摆这么大阵仗来请奴婢呀?真真的不敢当呢!”
话音一落,门板、窗户瞬间脱离了原来的位置,轰然向外飞射!伴随着女子的尖叫,莺儿的身影疾射而出,掌间飞出数十支短镖、银针,宛如一个人形兵器冲了出来!
空中响起几声痛叫,已有人中招!虎峰、楚离面色一沉,手中剑分两股,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当当声中,暗器不断被磕了出去。二人逐渐向莺儿逼近:“莺儿姑娘,王爷只是请你去谈一谈,姑娘不要激动,万勿伤人!”
莺儿劲装打扮,更显得身段娇美,满面讥嘲:“哼哼,王爷请我?奴婢不过一介小小宫女,怎敢劳动影卫营精英尽出?!”
沉着的脚步声缓缓自院外踏入,燕王颀长俊美的身躯出现在众人眼帘之中,微笑不曾离开他的面容:“若只是一个小小宫女,自然不敢劳动影卫营大驾,但若是掌握软香散的宫女,本王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
说着,燕王已含笑走入场内,足尖挑起了几片碎瓷:“莺儿姑娘果然一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