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带人四天四夜的浴血而战,了无结果,双方势均力敌的对峙着。
南诏北嘉关的人马,口口声声直道:北沧只要肯放回君墨问父子,他们便会撤军,退还城池,从此依旧是友好邦交。
这一招,使的极毒,生生就往君墨问头上套了一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污名。
金晟哪肯容他们得逞,坏尽墨问一世清誉,下令强攻猛战誓把西南关夺回来。
然,眼见皇帝规定收复的日子只剩下一天,金晟依旧苦攻不下,麾下更是死伤无数,紫珞在暗处看的甚是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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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到了尸横遍野的悲壮情景,九个月前,紫珞苦心维系的两国停战修和的局面,终于还是被无情的打破。
白白遭了那么多罪,白白花了那么多心血,到头来,是一场空。
杀戳依旧,战争依旧。
这对于紫珞而言,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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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六晚上,圆月,夜如白昼,亮的美丽,皎皎如玉的月光给万物披上了一层柔软的光,无人的农庄,死寂沉沉,一切宁静的可怕!
大半夜的时间,紫珞静静的倚在绿油油的葡萄架下,望着远处隐没在一片松林里的宁海关。
这是北沧西南角上的第二道重要关卡。
根据探子白天对宁海关军队调度的情况来看,今夜本该是金晟发出总攻的时候,但是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动静?
她猜不透金晟的心思,天一亮,五天期限一到,若不能拿回西南关,到时,帝王盛怒降罪,与他不是好事。
抱胸独立,对月而思,紫珞在等结果。
这四天,她曾在暗中给金晟帮过一些小忙,也一直在盘算金晟心里的作战计划,难道是她料算错了么?今夜没有战事?
午夜一过,紫珞疲累不堪,在承东的力劝下,不得不去睡。
这一觉,睡的并不好。
乱梦扰扰,惶惶惊惊,生出一肚心碎的疼来。
她梦到玉连子说要走了,以后再也不可能照看她,让她好好好的照看自己……
她问他要去哪里,他只是笑,身形一飘,就什么都消失不见了。
然后,梦境一变,她看到数支羽箭横贯玉连子的当胸,一声惨叫声惊破浓浓的夜色,血花四溅。
她瞪圆惊恐怕的眸,看到他惨笑的用剑撑地,缓缓倒地,周围有无数火把照亮着黑色的夜,金晟在远处看着,手持一把弯弓……她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明明是梦
,紫珞却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骇怕。
她惊恐坐起,发现天已亮,园子里的梧桐树上传来清新的鸟叫声。
紫珞一摸额头,发现层层的冷汗犹在直冒,胸口处,犹是疼的厉害,就好像万箭穿心的人就是她一般。
要出事!
要出事!
这是紫珞的第一个念头,虽然她在一诺出事以前,从没有见过玉连子,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总觉得自己跟这个少年,背后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她能感应到他的安危与否。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他们应该是着血缘关系的双胞胎。
就这时,房门突然被莽撞的踢开,没有一记敲门声,承东脸色发白的闯进来。
“怎么了?”
承东的脸色有些让人觉得害怕,他是个守礼的人,进门总记得敲门问询的,如此失态的冲进来,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探到什么糟糕透顶的事了?
“到底怎么了?”
紫珞觉得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猛的冲过去,揪住了他的衣裳,低吼的问。
承东神色杂复的舔舔了唇,重重吸一口气才道:
“西南关被萧王拿回来,南诏的人马被迫撤回,在途经嘉和谷的时候,玉连子带了一支奇兵埋伏在那里,截了他们的归路,万箭齐发,令诏军溃不成军。”
这是好消息,本该欢欣鼓舞的。
可是紫珞开心不起来,因为她看到承东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说,无比严肃沉重的表情在告诉她,不能高兴,后面的事,会很糟糕很糟糕,便只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才问:“还有呢!”
是还有……
承东粗喘着气儿,抿紧唇好一会儿,才咬牙道:
“还有,玉连子出事了。”
听着,心头就咯噔一下,梦境重新在脑海里翻了一遍,她惊颤的直叫:“说,出什么事了……”
“小姐……”
“快说……”
“是!据回禀,大乱中,玉连子忽然发颠生狂,失了常性,错手杀了车骑将军父子,伤了不少北沧士卒,车骑将军的副将阵前倒戈,和萧王的人对干上了,后来,萧王赶到,见情况不妙,为稳定大局,亲手引弓,对着伤人无数的玉连子射出三箭……玉连子,死了!”
最后两个字,听得紫珞手足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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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急奔进西南关时,沿途有不少官兵正在清理战场,将满目的尸骨装上车,拉去掩埋。
空气依旧迷漫着大战后的血腥气息,浓烈的冲进鼻息,让人感觉倍觉呕心。
西南战事起,关口已封道,任何客商皆不得通过,也无人敢往这里来。
紫珞一冲进重兵看守的关口,便有人拦了去路。
一块令牌直飞过去,紫珞喝一声:“吾乃萧王家将,有急事回禀王爷,见者让道。”
那些人皆是萧王的人,拾得令牌,哪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