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北岛之上血流成河,哭声震天。
金晟披甲上阵去救金贤,在焚龙坡上与败退下来的金贤会合,却又再度遭到顽抗,最后,为救金贤而身中数箭而亡。
这是历史的真实状况。
但是,这种真实,知道的寥寥无几。
九华的历史所记:
九华大帝虽曾身中数箭,却在服食了一九叶寒莲后,终得以保全一条性命。
这一战,帝主所带之兵甲,折损过万,安王金贤身为领兵主将,带兵无方,抗旨不遵,致令帝主陷入危难,将卒死于非命,情节恶劣,帝盛苏醒之后,盛怒,欲将其当场斩首,众随将相求,方饶了其性命,将其贬为悔过侯,囚于牢车载回洛京。
回朝途中,悔过侯自裁车中,路经秦山关时,帝将其葬于帝陵侧,准其以待罪之身永护帝陵。时龄不过二十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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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和金晟的绝裂,皆因金贤之死而来。
冷战!
足足一个月,紫珞再不曾和金晟说过一句话。
金贤死了。
紫珞直到金贤入陵那天,才知道他死的消息的。
自醒来,紫珞总觉得身边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劲,透着一股子压抑的气氛,起初这几天,因为自己还在调养中,她没有顾上问,整个人一直昏昏沉沉的,所有的记忆一直还留在采凝儿出嫁前的那些事。
那天她看到金晟抱采凝儿时,心情超不爽,第二天送完嫁后,便躲了起来,正巧就碰到了到林子里躲清闲的金贤,两个人很少见面,因为金晟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尤其是金贤走的太近。
那会儿,她情绪很不平衡,就拉了金贤大发牢骚。
金贤很温润干净,笑起来的灿烂的笑容,总令她倍感亲切,即便他一再的说自己不可能是她嘴里的小贤,她依旧觉得金贤就是自己的小贤。
她喜欢小贤,无比的喜欢着,反之,她却弄不明白自己对于金晟到底怀的是怎样一种感觉。
并不讨厌,却也不是特别特别的喜欢,但是,她常常会被自己的行为所迷惑——这个男人很会蛊惑自己,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就能将她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一些亲密的行为,做起来驾轻就熟,一颗在奇怪抗拒的心,不知不觉就慢慢沉沦了下去。
可金贤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闻讯,她惊的四肢俱麻,细细问了过程,才知道原来全是因为自己这具破败的身子,导致近万士卒死在了蓬莱岛上,更令金贤担着污名死的不明不白。
紫珞觉得自己是扫帚星,几近崩溃的她跑去质问金晟为什么要为了她而如此兴师动众?战死这么多人,要让她良心何安?
金晟一直默不声,剑目通红,满含泪水,却支字不语。
紫珞去给金贤守灵,抱着冰冷的尸骨,是好一番痛哭,哭的死去活来,哭的几次昏死,不许他们将人送进尚在新建的皇陵里去。
金晟过来拉过她几回拉不住,大怒之下,干脆就让人一把火将金贤给火葬了。
紫珞气的再度病了一场,两个人的关系就此绝裂。
回到京城之后,她将自己锁在凤栖宫,除却紧要的政事,再不见任何人。
服食了寒莲花后,她的脾脏日渐好转,只是脸上却再也不得欢颜。
她的心里一直难受的紧,终日里只能靠念佛诵经来减轻心头的罪孽,来为那上万死于异乡的士卒操度亡灵。
金晟也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不似以前那样爱腻着她。
每日里,他依旧会来凤栖宫,可她避而不见,他常常会在门外站立一会儿就转身离去,去独自处置沧旃国的国家大事,颐心殿,紫珞再不愿踏进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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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您别再自责了,如此忧思,必成疾患……不要再这般糟踏自己了!”
夜色深重,紫珞倚在案前,静静的抄着佛经。
玲珑才把自己的女儿哄睡下去,过来看时,看到紫珞还没有睡,不由得摇头,上前夺了她手上的笔。
“把笔还我,我若不写,心绪难安!”
紫珞低低的说着。
玲珑摇头,把笔搁到笔架上,执起她的手,说:“姐姐若想心安,就该好好的和皇上整理江山,而不是放任自己在这里颓废……皇上做的并没有错,你现在对他不理不睬,你于心何忍?姐姐,现下已是十月,天气已转冷,你不让皇上进殿,天天晚上冷落他在园子里吹夜风,你怎么舍得?”
“玲珑,我跟这个人不熟,他爱怎样就想样,与我无关!”
静默了好一会儿以后,紫珞静静的答了一句,面无表情的执起狼毫,继续抄书。
实在有些看不惯,玲珑倾过身去,将她的笑墨一并抢过来,几步跨去,推开半掩的窗户扔了出去。
一阵风吹进来,紫珞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是因为风太过于冰凉的缘故,还是因为窗外那抹孤独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的心,疼了一下。
每天晚上,这个男人总会在她殿前守候,她已不止一次看到这个身影:一身寂寞,透着她读不懂的痛,就在殿外,听凤栖殿里的人报禀有关她的事,却从不进殿。
他们之间,似乎生了一面无形的墙——她将他拒之门外,他呢,也再不愿靠近。
这一个月,宫里头,没了一家三口亲亲我我的画面,也没了他嘘暖问寒亲呢的眼神。
一切变的冷清,变的陌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