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三人循着搏击声进去,他们绕过一条弄堂,到了一个打谷场。[t]
打谷场上,几个石头捣臼被掀翻在地,武松正举着一个褐色的木头大捣杵,和几个手持兵刃的官府衙役模样的人周旋打斗。
一个遍体鳞伤的青年,气息奄奄倒在一个谷堆旁边,殷红的鲜血打湿了满地刚刚收割的稻子。
“快,想方法给止血救人!”
李敢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许仙儿一起到了这位青年面前。
李敢猜想,这位气息奄奄,身材相貌和武松肖似的受伤者应该就是武松口里的长兄,他仔细查看了青年大腿和手臂上的几处伤口,全是用利刃砍出的口子,又深又长,有一处还可见白骨。
“这也太心狠了,这可是把人往死里整!”李敢挑起眉毛,他看看打谷场上那些与武松打斗的衙役,回头对许仙儿说道:“仙儿,你来看看,能不能用你的金针止血法给这位兄弟止血。”
许仙儿取出金针,在青年的几处穴位上刺了一下,几处伤势轻的地方血液已经渐渐止住。李敢再用自己身上撕下的干净布块一包扎,虽然少许血水还有渗出,但是已经不是先前肆意流淌的样子。
不过青年大腿上那处最为严重的伤口,依然是汩汩向外流淌着鲜血。
“必须找来针线,给这位兄弟缝一下,才能止住这腿上的血。”
李敢说完,他一回头,发现温婉正笑意盈盈站在自己的身后,她的手里正捧着一枚针和几根细细的麻线,也不知道刚刚是从那家借来的。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婉儿越来越和夫意了!”李敢赞道,他从温婉手里接过了针线,发现线已进洞,就用明火烤了烤钢针。一针一针,细心地给这位青年缝起伤口来。
温婉听李敢又自称为夫,她在一边羞赧地看着李敢那娴熟的动作,她以前曾经多次看过李敢这样为病人疗伤。所以一见青年伤势严重,就急忙到了附近的一位绣花的人家那里借来了针线。
许仙儿听了李敢称赞温婉的话,心里隐隐有些泛酸。
血很快全部止住了,在许仙儿和李敢的针刺下,青年的神智恢复了一些,他看到李敢还在细心地为自己包扎伤口,急忙翻动他白皙的嘴唇,发出细微的声响:“在下武柏,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没事,”李敢向武柏璀然一笑。“武兄不要见外,我是武松兄弟的朋友,说来全是自己人!”
武柏虚弱的眼睛里发出了一道亮光,他看看李敢身全是上好的丝绸织锦,身边的两位女子不仅貌美如花。而且气质高雅,服饰鲜美,他知道李敢绝不会是个普通人。
武柏想起武松从来没有向自己提起交了什么富贵朋友,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怎么认识李敢,并和李敢交好的,心里很是奇怪。
打谷场上,七名衙役。手执钢刀,刀刀砍向武松。
武柏看着手握木捣杵,还在那里快速游走,并伺机出击的武松,心里有些着急,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叫李敢出手相助。只是用手指指了指武松,然后看了看李敢。
李敢领会了武柏手势里的含义,他朗声笑道:“大郎放心,武松兄弟自己应付得了。”
果然,李敢的话音刚落。游走到场子中央的武松就瞅准了一个机会,一捣杵扫过,击倒了一位衙役。
武松趁这位衙役将要到底的一刹那,重重要手中的捣杵抛击在这名衙役的头部,就在这名衙役捂头叫痛的时候,他一把夺过衙役的钢刀。
有了这把钢刀,武松一下子如虎得翼,他耍弄起了一团团白光,碾压在附近的两名衙役的身上,只到血光凸现,碎肉横飞。
也就一杯茶的功夫,三名衙役倒下了,没法再站起来了。剩下的四名也露了怯意,出手缓滞无力,看来倒下只是时间的问题。
武柏稍稍坐起,靠在谷堆上,他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李敢,心想:“这位公子如此神定气闲,莫非他也懂得武功,难怪酷爱武艺的武松弟弟会和他相识。”
“嘭!”
武松的刀刃一翻,又一名衙役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然后躺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剩下的三人那里还敢缠斗,他们边打边退,一心想要夺路而逃。
……
“武松强人,竟敢持刀伤人!”
忽然巷弄拐角处响起了一声爆喝,一名黝黑的汉子手持红缨枪跑了出来,身后是一队精壮汉子,个个身着皂服,手持兵刃,足足有二十多人。
那三人正要逃跑的衙役,见到了这名黝黑汉子,惊喜万分,齐声道:“朱都头,快快救我等!”
那名姓朱的都头,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银枪分刺,向着武松攻来。
武松也不手软,迎着银枪,把手中的钢刀舞的水泄不通,一次次化解了朱都头的攻势。
两人刀来枪往斗了十几回合,武松渐渐占了上风,他突然手臂翻转,钢刀横扫,朝着朱都头的脖子削去。
“呀!”
一旁观战的衙役捕快全部都张开了嘴巴,他们知道,要是朱都头被武松这一刀砍中,那就要成为一名无头之鬼。
“嗖!”
朱都头察觉的武松这一刀的威力,他急忙蹲身缩头,想要避过了武松的这一刀,哪知道武松突然手腕一抖,钢刀微微下挫,从朱都头的顶上划过,削去了朱都头的整个发髻。
披头散发的朱都头大惊失色,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只是看到原本黑黑的脖子变成了猪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