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奔逃!
想着这往后再不用受人掣肘,可自由自在的混江湖了,笑意直达眼底。只是这愉悦中却夹杂着几分怅然若失。
迎着晨光入了守河主城,因着前一天白日里有准备的养精蓄锐大睡了一觉,这会儿倒也没觉得太疲惫。倒是在守河城的适景楼上房内,配了一壶茶几碟糕点,一个人坐了半个上午后,坐得确实有些昏昏欲睡了。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这阵子,浓茶都拉不开只打架的上下眼皮儿。心里记挂着事儿,就不敢上床睡去,只得这么干坐着等消息。
屋外响起一阵匆忙中不失轻快地脚步声,听得环念音一个机灵醒了神。
门被推开,一身玄袍的俊朗男子立在门边,看见靠在椅子内的环念音,笑哈哈的拱手道:“啊,哈哈,弄环贤弟,一别月余,可是无恙啊?想来贤弟对为兄我定是甚为挂念!唉,为兄也是甚为挂念贤弟你啊!挂念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啊!”
笑得这么阴阳怪气,还自问自答得不要脸至斯的腔调,除了若笳还能有谁?不对,应该叫西?笳,笳小王爷。
环念音剜了他一眼,没说话。
看着环念音满满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西?笳笑得更欢了。抬步走了进来,边走边道:“哎我说贤弟,我是真想不通,你是如何招惹了那墨影阁少主,瞧他将你看得那个紧样,三步一岗三步一岗,累得我动用了一千多号人才将那些暗岗引开”。
环念音将茶杯倒满,面色平静,心底嘀咕:哼,你堂堂一昭圣国小王爷,召集一千号人对你来说不正如探囊取物,九牛一毛?如今还好意思来这儿叫,叫什么叫!
西?笳嘴里还说着话人就已经走到了桌前,见环念音依旧不搭理他,也不在意,说完后兀自撩袍同她隔桌而坐。
伸手拿了块绿豆酥塞进嘴里嚼着,瞧见环念音手里捏着一杯刚斟满的茶,劈手夺了过来。
举杯正要一饮而尽,环念音却不紧不慢甚为清晰的说道:“我是女的!”
闻言,西?笳只愣了一愣,就仰头将茶饮尽。放回茶杯,看着环念音很是不以为然的道:“不就抢了你一杯茶么,我这栉风沐雨的为你鞍前马后,你竟还拿这没凭没据不着四六的话来唬我!这也不见有狗跟着,你说你的良心呢?”
见西?笳不相信,环念音轻轻笑了笑,自腰间解下那壶酒放桌上,“笳小王爷,你瞧瞧这酒的味道同那太子府上桂花酿可是有得一比?”
“啪”,西?笳从椅子上跌了下去。看来这声“笳小王爷”,确实是唬着了他。
倒在地上的西?笳默了一默,讪讪的爬起来坐好,干笑着道:“呵呵,一别月余实当刮目相看,刮目相看”。
惴惴的拔开壶塞,端着一脸惴惴的笑倒了两杯酒,一杯留给自己,一杯放到环念音面前。
换上一脸正经的表情,道:“敢问阁下,如何称……”语气忽而尽显生疏客气,着实令环念音不舒服。
“九环门,环念音”,出声打断他说道,复又捏着他递过来那杯酒定眼看他。
西?笳正装平静的将酒杯端起往嘴边送,闻言,又一次受到惊吓。内心的不平静再也掩饰不住,
见此,环念音收回看他的视线,憋着笑将西?笳方才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哼,想起西?延太子府那一夜就忍不住来气,真该早些叫你西?笳明白何为“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
看着顺着地面越滚越远的茶杯,西?笳忽的明白过来:他弄环素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主,自己那日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得罪了她呢!
抬手拍了拍衣裳下摆上的酒渍,一脸郁闷偏头的对环念音说:“那日在太子府实属误会一场,我若知道你便是九环门的环念音,怎么还会瞎乱猜疑胡说”,顿了顿直起身子凑近了些再道:“不过我是沧雪派三弟子一事可是真的,没骗你!”
环念音抬眼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西?笳回身坐好,有些自言自语的说:“九环门环?c阑的义弟?我道你我相遇这宜景楼那夜,你明明很困却还硬是拉上我喝酒,原来是女儿身不敢与我同塌而眠啊!啧啧……”回想回想又道:“怪不得你穿女装扮我小师妹看起来竟那么和谐,原来真是女儿身,啧啧……”
西?笳数着数着竟现出喜上眉梢、眉飞色舞之象。
瞧着他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环念音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原来是女的他就那么高兴么?
眼角余光扫了眼西?笳,如今这吓也吓唬过了,那夜太子府一事便就此揭过吧。倒是这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今后怕是已经无法如同从前那样相处随意了。
也罢也罢,这说开了的真相泼出去的水。横竖迟早要说开的,早些知道也不一定是坏事儿。
“九环门门主之女,啧啧,还说是少主的义弟。我说怎么这一年多来多方派人探查你的身份皆是石沉大……”西?笳越说越带劲,想是说的忘情了些,有些言不择事。
听西?笳说曾派人探查自己的身份,环念音倒没大在意,天天混在一处,想知道对方底细也不为怪。毕竟不是人人都同自己这般,身后有声名显赫的九环门做靠山,自己又有九峦诀护身,可以放心大胆的游江湖。
倒是,为了今后相处起来不会过于不方便还是让他当自己是男的好,轻咳了两声,道:“若笳兄,方才,我可是说了什么?你可有听过什么?”
听着环念音这话中的称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