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子等人想着,老大说得没错,怎么分是得好好掰扯掰扯。万一众兄弟因为这些女人打起来,可不就要破坏咱们山寨的团结嘛?
于是萧子衿等人被山贼们关到了一个大屋子里。好在山贼们没忘了给她们升个火,叫她们烤烤湿衣服——好不容易弄来的女人,还等着暖被窝呢,他们也舍不得叫这些女人们冻坏了。只不过里里外外的,看守不少,大门又给牢牢地锁上了,真是插翅难飞。时不时的,还会有几个急性的山贼跑过来,凑到门缝瞧一眼,再说起句轻浮调笑的话来。
与手下人没心没肺,一心只畅想着女人的情况相比,寨主黑虎子的心情可要沉重不少。
他之所以能当上山寨的寨主可不全凭着一身蛮力,还有一般山贼所没有的远见及思虑。
此时,他正在来来回回地在议事厅里踱步。那张丑陋的脸,因着那深锁的眉头而更显丑陋。
虽说这射虎山是偏荒之地,他们霸据此地近十年,但全是因为平常只是打劫些往来商贾。那些地方官员,一般对他这档子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费心费力的来剿他们。但如果是秀女被劫,那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伤了皇帝的面子,地方官员们可是要担着掉脑袋的责任。一但涉及到自身,地方官员们可就不会那么容易善罢干休的。到时,若是大兵来剿,可就麻烦大了!
“这狗娘养的,下山一趟,天都快黑了还不回来!”黑虎子咕囔了一句,顺脚就踹翻了一张椅子。
正欲再骂娘的时候,外头匆匆跑来一个披着蓑衣的小贼子,人还未离近。声音先到:“老大,老大!”
黑虎子骂道:“他娘的,老子耳朵还没聋。嚷那么大声干什么!老子让你查探的事怎么样子?”
那小贼子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雨水,道:“老大。小的已经查清楚了。山下少了一具尸体和一匹马。当时阮头领和朱头领带人办好事后,点检过,一共是六十个官兵,十二辆马车,马是七十九匹。”
“什么少了具尸体,尸体还能自己跑了?八成是装死的!这两个狗狼养的,一见着女人就迷了心。办事都办不利索!”黑虎子气的张嘴就骂。
那小贼子小心翼翼地道:“阮头领和朱头领也是以为那些人都死了,想着先把劫的人和东西送回山寨再回去清理尸体的,没想到……”
“屁!以前办事,怎么不见他们这些狗狼养的留下什么后患的?还不是这回。见到女人一个个都迷花了眼,连官兵死没死绝都不知道查一查!还叫人给跑了!滚出去,把那两个狗娘养的给老子叫来!”
也难怪黑虎子会这样生气。若是官兵没有活口,或许他们还能拖一拖,想个办法。没准就既能吃下这批秀女,又能瞒过官府。可是现在有活口漏了出去,不肖多说,必然跑去报信了。官府里人一听说秀女被劫,哪会轻易罢休?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开始点检人马,准备大举攻山了。
哎,想到自己十年心血,好不容易才站稳的这一片山头,很有可能就此化为乌有,黑虎子那个心痛啊。痛得他直想骂人。他想骂人的时候,也从不会忍着。
这不,等到老朱和阮二子两人被叫到议事厅的时候,黑虎子已经又叫又骂了一嘴的唾沫星子。一见着这两个惹祸的人来了,火气更盛大,抓起两个茶杯就往这两人身上砸去。
这两人当着老大的面,也是实诚的很,不躲不闪,生生地挨了下砸,一前一后,结结巴巴地喊了声:“老,老大。”
“还老大呢!老子都快要到阴间给你们当老大了!”
阮二子虽然听那传唤的人说了些原由,却没料到会这般严重,道:“老大,就算官府为这事不依,又能怎样?咱们射虎山诺大个地方,随便往哪里一猫,官兵往哪里找?”
老朱道:“咱们盘据此地近十年,一棵树一株草都再熟悉不过,那官兵一进这里还不迷得七晕八素的,哪哪都不认识,怎么跟咱们玩?老大你就只管放心,若是咱们好对付,官府的人也不会放任咱们这么多年盘据在这里。”
“混帐”黑虎骂道:“一个个光长肉不长脑子的混帐!官兵从前是不屑与咱们打交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他们若真动起狠来抄山,就算咱们能躲得开,咱们的寨子也毁了。”
阮二子道:“不就是他娘的几个小娘们嘛,为这几个娘们,至于费那么大劲吗?我听说皇帝老儿可是有皇宫佳丽三千呢,这才哪到哪呀!”
黑虎子怒极,大巴掌狠狠地拍着阮二子的脑袋,嚷道:“你这死脑袋装的全是屎啊?几个秀女在皇帝面前是不算啥,可是地方官员丢了秀女就是失职,是丢皇帝的面子,这事就非同一般了。为了给皇帝个交待,怎么着也要寻寻咱们的晦气!射虎山,官兵们或许不熟,但山下也有猎户,他们却是熟悉的。官府想找几个向导还不容易?你们俩个儿狗娘养的,给老子闯了那么大的祸事,还不知道大难临头了,一个个还想着女人,娶媳妇!只怕那些娘们还没轮到给你们暖被窝,你们的狗脑袋就得分家!”
他说一句,就拍一下阮二子的脑袋。阮二子的头被拍得嗡嗡直痛,却不敢躲开。倒是被老大教训的醒悟过来,也明白这事的严重性了,结结巴巴地道:“老,老大,真有那么严重,那咱们怎么办?难道要等着他们来抄家?老,老大,要不,咱,咱们逃,逃吧。”
“逃?逃到哪去?离了射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