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爹爹,你怎么比娘亲晚一点回来。”
墨非渊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走到了云绯月勉强,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
“怎么?不舒服?或者是记起了什么,很难受?”
“恩。”云绯月低着头。
她很少这么难受,难受得甚至不想说话。可是她现在真的很难受。
她揉着自己头,眼泪不由自啪啪地往下掉。
墨非渊轻轻地擦了擦她的眼泪,“别怕,还有我。”
云绯月一下子扑在墨非渊的怀里面,像一个孝子。
身体也跟着有些许的抽搐。
墨非渊从来没见过云绯月这么难受,从来不知道云绯月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紧紧地抱着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我知道。非渊……”
非渊,之前的云绯月从来没这么叫过他,似乎叫得最多的就是相公,冰上?
非渊这个称呼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才会叫的吧。
“你什么时候有了以前的记忆?什么时候知道了我是她?”
这个问题……
墨非渊眼眸一深,“知道……从开始吧。从那灵魂回来开始。墨家的魂灯燃起了那一朵。”
云绯月嗯一声,“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不会相信,而且不管记得不记得,你都是我娘子,我不会离开你。”
墨非渊轻轻地扶了扶云绯月的脸蛋,想将那些眼泪抚掉。
可是那眼泪根本就不听云绯月的使唤,不停地往下掉。
她记得,记得他死在自己之前。
如果这是轮回的话,是不是又要上演相同的场景。
是不是墨非渊要离开?是不是小木木会离开。是不是穷其之力也无法将九神再封印。
那个该死的,怎么会活下来。
“别哭了,我们都还在。”
小木木不知道云绯月为什么突然哭了,他走了过去,一脸无奈地看着云绯月。
“哎,女人就是喜欢哭。娘亲啊,我还在呢!你聪明可爱的小木木还在。”
小木木眨了眨眼睛,逗云绯月笑。
“咳咳,看着我啊!作为你最帅气的儿子,请认真地看着我。今天小木木要开唱了。还是娘亲教的民谣:世上只有妈妈好!”
云绯月无奈地捏了捏小木木的脸蛋,忍不住笑了,“小破孩,你就装吧!”
小木木叹息一声,“娘亲,我没装啊!我这么帅气的儿子,可是会被老天嫉妒的!你要是不多疼我一点,多在我面前笑一点,我就哭给你看。”
云绯月彻底笑了。
对了,她有一个帅气可爱的儿子。还有一个喜欢自己的相公,这一辈子好像满足了。
不用去思考太多,就这样就好。
可是她的性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九神呢?”
墨非渊抿了抿嘴唇,“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死。我会去处理那边的废墟。”
的确,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死。
如果他能死也不可能只被封印。
雨,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雨疯狂洗礼着墨家,似乎想要将墨家的一切全部都洗刷干净。
这是一倡致疯狂的雨,一脸下了好几天。
雨中的废墟,有异物在动。
一个赤身果体的男子缓缓从废墟中站起,妖媚的眼,邪肆狂妄的笑容。
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他一步步走废墟中走出。
长发遮着重点部位,手中拿着一柄剑。
“出现了!出现了!”大长老激动地狂吼,不顾风雨和伤痕,朝着殿外走去。
洛云凰连忙追了出来,“父亲!别!”
不过这没有阻止大长老,他朝着雨中走去,那雨中的人就是他侍奉的神灵。
而,那一段的往事他自然是不会知晓的。
洛云凰紧紧跟在身后……
“出现了?”墨非渊握在手中的笔突然折断了。
慕容宫殿之内,一只仙鹤停下,嘴里面含着一片树叶,对慕容千代点了点头。
慕容千代仰着头,轻笑,“出现了。”
而,战云宗,那一直都在‘闭关’的云绯月的师父,战云站了起来,连身边美艳的婢女也不调戏了。
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一脸的感叹,“出现了。”
远在鬼荒的鬼君夏目,看着天下下着的黑色雨,轻嗤一笑,“出现了。”
在他身下的鬼冥疯狂挣扎着,身体疼痛,灵魂像是要被抽走了似的。
“难受?”夏目笑眯眯地看着鬼冥。
鬼冥的面目扭曲到了极点,疼痛难忍,“疼……”
“疼就对了。不然我费尽心机的红莲契约不是白放了。”
“你……”鬼冥此刻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可是他的脑子里面缓缓出现了许多画面,许多关于一千年前的画面。
那些画面一次次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疯狂地洗刷着他的记忆。一切一切,渐渐变淡。
他知道,有一个人在召唤他回去。而他的灵魂恐怕现在也不得不回去。
鬼冥,作为九神的又一个灵魂,此刻不得不选择自己的去路。
而夏目手中的铁链将他固定到了墙面。
“等着他来找你吧。”
“自寻死路。”雨中的人口中缓缓吼出四个字,轻狂的脸上全是不屑。
恍然间,似乎天地中只剩下他一人。
云绯月的手指轻颤了一下,胸口揪着疼。
“出现了。”
对,几乎同时,金戈大陆的高手们都感觉到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