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宗德听了先是喜了一下,后来突然反应过来,惊叫道:“哎呀!高丽人要租走松宁,那我的矿岂不是也要没了?!”
曹明全瞥了他一眼,道:“你急什么,他们只是要开垦土地和渔猎,你那小矿哪在他们眼里,再说,不是还有我呢么,再怎么这两县也是在我的辖内,只要我一句话,高丽人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虽然他这样说,可是许宗德心里还是不托底,竟然连对付香徕的事儿也扔到一边,自己回家犯愁去了。
不只他在担心高丽人租地的事儿,香徕也在为这事发愁,年前她给骆谨行送分红的时候顺便带了一封信,让隆盛钱庄的掌柜转交骆谨行,主要就是为了询问高丽租地的事,可是直到现在也没定下来,眼看着田庄那边要开始春耕了,香徕还不确定能不能继续种下去。
就在她一边经营会康府的天香布庄一边等消息的时候,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上门了,此人却是许久都不与香徕联系的郁子曦。
香徕听伙计报说有人找自己,说什么旧友来访,她还在奇怪,自己在会康没什么朋友啊,怎么还出来“旧友”了呢,出去看了才知道,原来竟然是他。
看着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的郁子曦,她惊讶道:“竟然是郁大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郁子曦微笑道:“现在香徕妹子可是大名远扬,我虽然远在会康府,可是松宁县出了个奇女子的事却也听说了,这些日子天香布庄又遍布全城,我一猜就是香徕妹子把生意做到省城来了,想着现在香徕妹子今非昔比,想见面的话还是应该登门拜访,所以就来了!”
香徕道:“郁大哥这是大嘲笑我么,我能做成生意,还要多谢郁大哥留给我的店铺和人手呢,现在陈掌柜可是我所得力助手,我到会康来,松宁那边全是他在帮我管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郁子曦让到里面坐下,叫人端上茶来。
郁子曦道:“香徕妹子客气了,从前的茂升杂货行不值一提,经营多年不见起色,还是妹子神通广大,接手一年便就开遍松宁城,真是让大哥我刮目相看啊!”
香徕道:“郁大哥过奖了,之前联系不到你,我正发愁呢,现在你来了正好……”
说着她娶出一万两银票放在郁子曦面前,道:“喏,你的铺子我不能白要,这是兑铺子的钱。”
郁子曦一看银票脸当时摞了下来,道:“香徕妹子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过那铺子是送给你的!”
香徕也正色道:“郁大哥,不是妹子不识抬举,只是这铺子不是小物件,厚一下脸皮儿也就拿了,那可是郁大哥多年的心血,哪有白白送人的道理,若郁大哥执意如此,岂不是硬让我心里不安么!”
郁子曦见香徕态度坚决,目光往银票上扫了两眼,抬手给香徕推了回来,道:“这样吧,若妹子实在不好意思收,那便当做我入股好了,这次算大哥我厚脸皮,香徕妹子吃肉,我就闹点汤喝喝就行了!”
香徕没有立刻回应,低着头轻轻眨眼。
郁子曦与骆谨行不同,尽管她对骆谨行的背景一样不了解,可是与骆谨行在一起莫明的心安,但是郁子曦却不一样,尽管他在用各种方法向自己示好,可是掩藏不住的目的性却让人无法不去提防。
但现在话已经说到这,要么让他入股,要么这个人就算得罪了,相比起来,当还是让他入股是正确的,最起码他现在是顺着自己来的,送上门来让自己牵制,总比反目成仇的好。
她只在脑海里琢磨了短短的一刻,便微笑着点头道:“好吧,若郁大哥不嫌我的买卖本小利薄,我便把这银子算成股份了。”
说着又把银票收了起来,和郁子曦闲聊道:“郁大哥怎么在松宁呆得好好的突然跑到会康府来了?”
郁子曦道:“香徕妹有所不知其实我并没有一直呆在会康府,我从松宁走后不久就回了高丽,可是回去之后却发现,原来在这边呆惯了,竟然不习惯那边的生活,便又回来了,只是觉得松宁地方有点小,便改在会康与王都之间往来。”
“哦,原来这样啊……”
无论是从郁子曦的言行举止还是长相上来看,一点也看不出他不是北辽人,所以香徕与他相处,经常会忘了他是高丽人这件事。
此时经他一说又想了起来,突然问道:“对了郁大哥,听说高丽人有意租借松宁和复宁两县的土地,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郁子曦眼中光芒一闪,但很快便掩去,笑道:“香徕妹子消息还挺灵通,我也是刚刚听说此事呢!”
香徕道:“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怎么样,郁大哥,这事情可定下来了么?”
郁子曦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眼睛眨了眨道:“唔……原来是要定下来了,可是后为不知为什么,北巡那边一直在拖,拖到现在也没有准信,估计就算定下来,高丽租到地后,今年也做不了什么了。”
香徕这才松一口气,道:“这么说今年的恒远田庄就还是我的!”
郁子曦微笑抬眼看着她说道:“传给妹子这个消息的可是前年冬天我帮你救的那位骆公子?”
香徕放下一件心事,轻松了许多,道:“是啊,骆少爷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