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恪道:“她说的‘父亲’是不是连宁我不知道,只是见她身上种种连家人的迹象,没敢场确认,才带这镯子回来让你看。”
连二爷越发觉得香徕是自己的女儿,再次猛地抓住连恪的手,迫不及待道:“她在哪儿,她在哪呢?快带我去见她!”
连恪道:“二哥你别急,你没听我说她在会康么,你不可能马上见到她!”
连二爷想到自己可能有个女儿已经兴奋到极点,实在压制不住急切的心情,道:“可是我真的很想见她,很想看一看她长得什么样子!也很想见一见凤婠,这么多年了,她是怎么过来的?过得好不好?!”
连恪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二哥落到这个地步,原本要拖着残疾的身子终此一生,现在突然间得知亲人的消息,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惊喜与震憾。
他一边替二哥高兴一边道:“二哥你先别急,我立刻就去找她来,只是你不能再整天酗酒了,总不能让你女儿看到一个酒鬼父亲!”
经他一说连二爷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坐在那里愣怔起来,半天之后痛苦又纠结说道:“铭宣,我、我忽然又不想见她了,我……实在没脸见她们母女!”
连恪侧过脸去低声道:“二哥,你见到的不会是母女,因为……那姑娘说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凤婠、凤婠不在了?!”
连恪道:“是的,虽然我没细问为什么不在了,可是她说得很清楚,‘父母’都去世了。”
连二爷又怔愕了许久,双手慢慢掩起面孔,伤心到了极点。
连恪又道:“若那姑娘真是你的女儿,她已经没了母亲,你这做父亲的还不与她相认,还让她孤伶伶一个人么?”
连二爷悄悄流泪,道:“可是如果让她知道有我这样一个父亲,除去让她悲伤难过我能给她什么?”
连恪道:“你不能给她什么她也未必想在你这里得到什么,我看那孩子不是一般女子,你可知道年前我给你送来的稻谷就是她种出来的,现在她不只在老家的县里、府里出名,就连王都也有很多人知道她的名头……哦,对了,这次我之所以能见到她,就是她把会康大商许宗德逼得走投无路,许过德请我去说项才相遇的,那孩子现在是会康府汇远钱庄的东家,我们见面那天她还拿地契满城收许宗德的铺子。”
连二爷听了也惊讶于自己这个女儿的强悍,不解道:“汇远钱庄的真正东家不是大将军秦铠么?怎么会弄到她名下去?”
连恪道:“所以我说,这孩子不简单,你真的应该见一见她。”
连二爷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点头,道:“好吧,只是你带她来一定要小心,不要让那些黑心肝的发现了,我死了不要紧,不能把她也连累了。”
连恪道:“我知道,我会谨慎行事的。”
香徕在二姨那里确定自己不是沈万禄的女儿之后再次回到会康,一边盘点着天徕和桂芳、慧玲等人收上来的铺子一边焦急地等着连恪的消息。
她回来没几天连恪便回来了。
此时的香徕已经住回天香布庄的总号,桂芳和慧玲舍不得这里,香徕便在第一批就把这个铺子收回来了。
连恪见到香徕后把镯子还给她,道:“香徕姑娘,你的身份已经基本确定,只是不知你是否能随我去一趟王都,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你的事还是他亲自向你说比较好。”
香徕道:“你要带我见的是什么人?”
连恪道:“我的二哥。”
香徕对远在京城的连家了解不多,不知连家的二爷是何许身份,稍微考虑了一下,道:“好吧,不过我只有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还要回来收许宗德的下一批铺子。”
现在许宗德是死是活连恪根本没心情管,道:“一个月时间足够了。”
于是香徕便把收回来的生意全部交给桂芳、慧玲和天徕打理,她带和徐澈跟连恪去王都。
郁子曦不知是不放心香徕还是真的有事,听说她要进王都便也要一起去。
香徕知道他在王都有生意,为了自己才在会康府呆这么久,要回去看看很是正常,于便与他和连恪一起上路。
在几人行到王都附近时,连恪却突然提出要求,要几人分开行走。
香徕虽然听他说自己的身份暂时保密,却没想要如此谨慎,在他的家门口还要藏头露尾。
尽管不解,她还是按照连恪的要求去做,和徐澈两人都改了装束。
郁子曦一路走来就发现连恪不想让自己随行,见香徕身边有徐澈保护,便知趁此机会知趣地离开队伍,告诉香徕有事去高丽使馆找他,然后便带着齐兴先行而去。
香徕和徐澈在连恪的带领下混在人群中进了城,又一路小心地来到那座偏僻的小院外。
终于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香徕满心忐忑,待推门进到院中后,一眼便看到坐在院里等着自己的连二爷。
那人虽然穿着干净利落,可是却从内而外的透着憔悴与阴郁,仿佛一直生活在地狱中一般。
她看连二爷的时候,坐在竹椅上无法站立的连二爷却已经彻底僵化。
虽然他听连恪说香徕长得像他死去的妹妹连馥雪,可是没想到这么像。
当年馥雪的死与他有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