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寒芒闪过,虽是冷哼着,却到底还是暂时收手。

这丫头是该打,不过今儿戏已经做足,若做的过了,以她的脾气,日后只怕不好收场。

唇上,火辣辣的感觉仍在,他看似极力压制着心中怒火,复又恢复以往的淡定清冷,却听云紫璃毫不在乎道:“王爷说醉了,便是醉了,说没醉,便是没醉,如今说臣妾威胁你,便当是臣妾在威胁你好了!”

“云紫璃!”

赫连远冷哼一声,微皱眉宇,凌厉的目光扫过云紫璃明丽的面庞,其中有怒气,更有浓浓的厌恶:“你休要以为有太后跟大长公主给你做靠山,本王便不敢打你!”

“王爷为何要打臣妾?”

云紫璃抬起头来,到底与他四目相对,清冷的眸子里,光华闪动。

“明知故问!”赫连远怒道:“你咬了本王,不该打?”

云紫璃眉梢微抬,不回他该不该打,又问:“臣妾为何咬了王爷?”

听她又有如此一问,微微眯着眸子,赫连远的眉头皱的更深几许。

方才,是云紫璃这几年来最狼狈的时候。

她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再去将方才的事情一一描述。

“王爷方才说,臣妾好本事!哄得母亲大人收臣妾为义女,害王爷装病拒婚竟都没有成功,好似臣妾千方百计要做王爷的女人……”指尖的指甲刺入手心,紧握秀拳,云紫璃抬眸直直的迎上赫连远的视线,却是神色忽然一软,犹如春雨过后的花蕾,柔柔弱弱,那珍珠似的眼泪,簌簌滚落下来:“王爷错了,要收臣妾为义女的,是母亲大人,要臣妾给王爷冲喜的,是太后娘娘,而臣妾……王爷在别人眼里,也许俊美无双,但在臣妾眼里,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什么好的,若是可能,臣妾还真的不屑做王爷的女人!”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没什么好的?

因云紫璃的话,赫连远眉头,蹙的紧紧的,脸色阴沉无比,唇角也微微翘了翘。

若是四文在,必定知道,他家主子方才那般激烈的表现,不过是在演戏,但是眼下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却是真的要怒了的表现。

就云紫璃对自己的恶劣评价,赫连远虽然知道,自己做的确实足够恶劣,但是心里那火气却仍旧不受控制的往上蹿着。

他的形象,就这么差?

可是,云紫璃脸上那簌簌滚落的泪水,却似是滴在了他的心头,将他心底的怒火浇的通透,让他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觉得此刻他再对她如何,根本就是丧尽天良!

见赫连远如此,云紫璃的心更定几分。

眼前这妖孽,不好对付。

可怜的她,没有照妖镜,只能摸索着应对。

有时候,女人的眼泪,对于男人来说,是最好的武器。

如今看来,她的眼泪,似是没有白流!

想到这些,凝视着眼前满脸阴沉的男人,她倔强的昂头,任由眼泪不停滚落,她那眼神似是在控诉着赫连远,你今儿想打就打,反正没理的是王爷你!

赫连远紧盯着云紫璃,到底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眼泪,只属于弱者,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可是现在,她却哭了!

他没能激起她的脾气,反倒把她惹哭了,他眼下在她心里的形象这办差,日后想要挽回,只怕会有些难度……

沉吟片刻,他后退两步,冷凝着云紫璃警告道:“日后在王府之中,你最好安分守己,莫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休怪本王不容于你!”

话落,他蓦地转身向外走去。

萧染儿见状,深深地看了云紫璃一眼,连忙追着赫连远的脚步向外。

“臣妾恭送王爷!”

云紫璃裹着被子,始终不曾起身,却冷笑着对着早已跨门而出的赫连远恭声相送。

待他走远,她心弦一松,伸手从自己的腿上拔下一根银针。

奶奶的,疼死她了。

为了掉几滴泪,她容易吗?

榻前,碎了一地的大红色嫁衣,是那般的刺眼。

云紫璃微眯了眯眼,看了片刻,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里想的却是赫连远那个妖孽不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还真是不按牌理出牌,以后还是得想法子

暂避锋芒才行。

“王妃!”

随着一声惊呼,杏儿和阿媚自门外鱼穿而入。

虽说,赫连远是王爷,今日又是他和云紫璃的洞房之夜,不管屋里发生什么,她们两个做丫头的也不敢进来劝阻。

但是,他不该带着萧染儿一起过来。

看他那醉醺醺的样子,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是以,阿媚也曾想过要进来,怎奈他的属下实在难缠,纵是阿媚也没讨到什么好处,生生被拦在了外面。

“王妃!”

凝着云紫璃红~肿的唇瓣,杏儿的声音略带迟疑:“您可还好?要不要奴婢去准备香汤,沐浴过后再就寝?”

云紫璃抬起头来,望进杏儿满是担心的眸中,旋即有些牵强的轻笑了下:“我没事,不用担心。”

在拈花宫这几年,什么样的苦她没吃过?更何况今夜之事,早前她多少有些心理准备,倒也还能受得住。

见云紫璃如此,杏儿紧不禁眉头紧蹙,面露忿忿之色:“王爷他太过分了……”

虽然方才她和阿媚未曾进屋,但是赫连远说的那些话,适才在门外她和阿媚听的十分真切!

“好了!他让我安分守己,我们安分守己便是,休要多嘴!”

云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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