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辈子,她总算守住了这些人……
五月末,京城的天越发炎热,在连续十来天的艳阳高照中,炽热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了京城,直把人热得连动也不想动。连街上茶楼的人也少了许多。
入了六月,京城总算下了一场雨,空气里也多了一丝凉爽,一连半月待在家里没动的茶客酒客们纷纷出来了,小贩们也趁机担着挑子出来吆喝,京城的大街小巷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这热闹一多,各种流言故事也跟长了翅膀似的,飞一般传开了。流言流传最广的地方莫过于茶馆酒楼,而里头的客人们议论最多的除了朝堂上的风闻。大多也都是各大府上的趣事儿。其中一件稀罕事儿,便是周府已故镇北将军、护国公的独生女儿——周家二姑娘要招赘的事儿。
连茶馆里说书的先生也起了兴致,拿块木头一拍。便唾沫横飞地开讲了:“要说起这周二姑娘招赘的缘由。那可得说几天几夜了。咱们就先从近的说起。前段日子周府里传出来一个流言,说周家二姑娘非嫡母所出,不算正经嫡女……”
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极具渲染力,从周府的流言说到周冉的身份,再从周冉的身份说到镇北将军周广廷当年如何英勇。如何力战敌军,从周广廷又说回到周冉的亲事……总之,一个故事讲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曲折反复,让人激动澎湃的同时又忍不住潸然泪下。直把一众茶客酒客们听得入了神。
且不说这茶馆酒楼里的说书先生如何编纂故事,故事里头的周冉这会儿却已经带着几个住到了京郊的庄子上去。顺道往观澜寺去见齐老太傅跟主持了悟,算是道个别。
从四月末天热起来开始,齐老太傅就住在了观澜寺后山脚下的别院里,闲了就往观澜寺去寻了悟下棋讲佛经,或是在别院里煮茶看书,日子过得极为悠闲惬意。
周冉带着朱槿跟汤婶子去到别院时,齐老太傅正饶有兴致地张罗着让人拎了网去院子里的溪水里捞鱼,听见周冉来了,索性光着脚往树荫下一坐,丢开网兜,朝孔嬷嬷催促道:“来得正好!你快去让那丫头来捞鱼!”
孔嬷嬷哭笑不得地应了一声,转身嘱咐了在溪水旁伺候的两个丫头好生看着老太爷,这才穿过回廊,往外头去接周冉,迎上去边笑边叹:“姑娘来得可不巧。前儿下雨,老太爷瞧见那溪水里有鱼,今儿就起了兴致,张罗着要去网,我好说歹说也没劝下来。偏老太爷还让姑娘也去。”
周冉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正愁着这天热得没处凉快呢!去那溪水里捞鱼正好,一来水里凉快,二来,还能捞鱼吃,那也算两全其美了?我还带着汤婶子过来呢,可不就是跟先生想到一块儿了?”周冉说着,又笑着跟孔嬷嬷指了指后头的汤婶子。
汤婶子闻言,也忍不住笑道:“这溪水是活水,那鱼想是从河里游过来,倒是能做一道好菜!”
孔嬷嬷跟汤婶子原就熟稔,这会儿听得这话也是好笑,埋怨道:“你可别跟着瞎起哄,老太爷我劝不住就罢了,偏你还纵着姑娘往那水里去捞鱼?”
周冉眸光莹亮,脸上笑意弥漫,眉间跳动着欢快,笑容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摆手笑道:“不妨事,都是在自家院子里,咱们把丫头们遣开就是,别人又不知道!”
孔嬷嬷无法,只得摇头叹气,领着周冉到了溪边,心惊胆战地看着周冉脱了鞋袜,跟齐老太傅一道在溪水里一阵倒腾。一老一小还真倒腾出几条不大不小的鱼来。
岸边的汤婶子早从丫头手里接过竹笼子递上去,正往里头装鱼时,却见一个小丫头从回廊处奔过来回话道:“嬷嬷,那个长得跟神仙一样的世子爷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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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第二更。
明天,哦,不,今天的更新,不错意外的话,应该在下午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