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忧面上有些迟疑,虽然今早上窦氏和李渊的态度都表示了他们去昨晚的事情不会追究,可是她毕竟是正室,同一个妾室抢夫君的疼爱,传了出去的确有些不好听。心下有些迟疑,要不要让他去看看杨明月?毕竟杨明月第一日入门?
可是一抬眼,便看到李世民满是怜惜和疼爱的目光,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既然昨晚上的都那般任性了,那就干脆任性到底吧,再说现在让李世民去看看杨明月不免显得自己有些矫情,若是李世民想去看,不用自己嘱咐他也会去。这般一想,心里的迟疑尽去,唤来秋云秋水服侍着她更了衣上榻,放下了床幔。
“二哥。”李世民刚离开小院,就见李元吉站在通往书房的路上,见到自己出来,急忙朝自己走来,似是特意等在那里。
方才他不是被大哥叫走了吗?
“四弟,可是有事?”李世民看着快到自己肩头的少年,不过两三年的时间,那个记忆中白净瘦弱的少年已经变得英气勃勃,眼前的少年,手上可是握有十万人的兵马大权啊......李世民的眼中快速滑过了什么,脸上扬起热情又有些疏离的笑容,看着这已分别三年未见的四弟。
“二哥!”李元吉上前猛地紧紧抱住李世民,神情激动。
李世民顿时一僵,李元吉幼时不得窦氏喜欢,但是同自己倒是感情颇好,只是后来不知怎的渐渐有些疏远,后来父亲起义,兄弟两人更是一别几年,这般亲近的举动似乎久未出现在二人身上了。
伸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李元吉“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别怕,有二哥给你撑腰。”李世民不觉间也放缓了语气。
听着李世民熟悉的安慰之语,李元吉平复了些心情“让二哥见笑了。”脸上有些羞赧带着些局促。
到底还是个孩子。
“四弟急急忙忙的来找二哥,可是有急事?”李世民再次问道,这一次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真切。
“元吉是来特意拜谢二哥的,谢二哥将薛先生送至元吉身边辅助元吉,若非有薛参谋从旁协助,元吉岂能不负父亲所托,守好晋阳。”熟料李元吉竟然朝着李世民深深地揖了下去,行了个大礼。
“四弟这是做什么?”李世民急忙将李元吉扶起,“若非四弟睿智,对兵法了如指掌,又有了薛先生相助,更是如虎添翼,为兄只是薄尽绵力罢了。”
“二哥休要赞我,若非二哥让薛先生悉心教我兵法,我哪里会有如此成就。”李元吉满脸羞愧,“在晋阳的这几年,若不是二哥你常常让嫂嫂送些兵书给我,又将自己麾下的幕僚派来从旁协助元吉,教导元吉,元吉怎么可能不负父亲所托,将晋阳守得稳稳当当?”李元吉一脸感激的看着李世民。
送书?教导?此话从何说起?李世民微一怔愣,便想起无忧这几年在同自己的通信中说起李元吉的事情来。李府上下都知他不得窦氏喜欢,连带着李渊对他也淡淡的,所以李元吉开蒙较晚,虽然顶着李家四郎的名环,但是真心投靠李元吉的有才之士并不多。自己当时看完无忧的来信也不过是随口回了几句,担心李元吉守不好晋阳,累着家人,便应着无忧的要求,将自己麾下的一个幕僚派到了晋阳协助李元吉守城。他当时可是只吩咐了幕僚协助守城,何来教导一说?
看李元吉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李世民不动声色,“区区小事,四弟何须一直放在心上,你我是兄弟,这是二哥应该做的。”对于这个自幼不得父母疼爱的弟弟,李世民始终抱有一份疼惜之情,“走,看看你这几年长进了多少。”
杨明月回了自家小院,正歪在榻上想着要怎么才能让李世民喜欢上自己,不再无视自己,就见爱乐行了进来。
“公主,”爱乐近前,悄声说道“奴婢刚听闻,国公夫人命人拿了送了东西去了了夫人的院子。”
送东西去了长孙无忧那里?杨明月有些疑惑,按理说自己是新进门的,要送也是送给自己才对,怎的会送去长孙无忧那里?方才在正房,并没有显示要送东西的意思啊?
“可有打听清楚,国公夫人送东西给那边的原因。”杨明月心里不愿叫无忧为夫人,所以私下里,就“那边”“那边”的叫着。
“据说是为了庆贺驸马和夫人的敦伦之喜,所以才赏了东西过去。”爱乐脸上有些不自然。
“什么?你是说他们昨夜是初次圆房?”杨明月一咕噜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看着爱乐。
“府里上下是这么说的,据说夫人进门时,郎君念夫人年岁还小,所以并未圆房,便这么一直拖着,直到昨夜才......”爱乐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满心震惊的,这世间的男子,哪有会将到嘴的肉推出去的,爱乐当初跟着杨明月在宫里,虽然云英未嫁,但是隋炀帝后宫的荒唐,使得她们对这男女之事并不陌生,所以对于李世民的做法,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爱乐小心翼翼的觑了杨明月一眼,深怕自家主子听到这个消息会怒火中烧!明明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却成全了他人的鸳鸯燕好。
“如果是这样,那该如何是好?”杨明月眉头紧锁,喃喃自语。
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没有勃然大怒,爱乐眨了眨眼睛,静悄悄的站在一旁。
李世民竟然挑着昨夜的日子同长孙无忧圆房了?!杨明月乍一闻这消息,首先并不因李世民狠狠地落了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