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蒋小雨,骨子里满是寂寞和倔强,如同陈绮贞那样独立且小小歇斯底里的女子。
我有两份工作,白天的我在书店上班,晚上在blue酒吧抱着吉他唱歌,我喜欢唱陈绮贞的歌,最喜欢的是她的《鱼》,因为我总是幻想有一天我也能和一条鱼一样自由洒脱的生活。可是我不是鱼,我也唱不出陈绮贞歌声里的特质,那是一种淡淡的惆怅与忧伤。但我却比她多出了一份矛盾的潜质。可能因为我是双子座的缘故吧。
2007年夏,在我工作的酒吧里我遇到了一个男孩,他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手拿着酒杯,淡淡的光灯无意从他身边掠过,他默默的喝着酒,眼神却沉淀如河,投影处他黑色的影子让人着迷。坐守空虚的男子,心如一座空城。
我抱着吉他,在聚光灯下。突然很想为他唱一首寂寞的歌,陈绮贞的鱼。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我的声音吸引住,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还能和他见面。
依旧是07年的某个夏天,那天,阳光很好,我在书架上随意拿了一本书准备坐下来看书的时候,被一个清雅的男声打断。
“你好,请问你是这家书店的主人吗?”
我抬头,直觉那道逆光的身影刺得我眼睛生疼。是他,我楞了几秒钟回答:“我不是书店的老板,我只是帮忙看书的,我叫蒋小雨,请问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收起书,朝他笑。
“蒋小羽,你叫蒋小羽啊。”他低头喃喃。
“嗯,怎么了?我叫蒋小雨啊。”我莫名。
“哦,没事,很高兴认识你,蒋小羽,我是林源。”他向我微笑,并伸出手。当时的我一时恍惚,直觉那笑容是如此亲切而美好,以至于我没能在他收回手之前握住他的手。
“你要找什么书吗?我可以帮忙。”
“哦、对。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关于旅行的书,最好是世界旅行的。”
“旅行的。当然有啊,你看,这边,这边全都是。”我高兴的带着他在书店里转悠。
“太好了,原来这边有很多啊。呵呵”
“你想去哪里旅行呢?”我忍不住问他。
“哦,还没有决定,可能会去很多地方吧。”
那个下午的阳光我想应该是最好的,将我们的原本隔着距离的身影染成了一道素描剪影。
就这样,我们奇迹相遇了,在阳光温暖如初的午后,在空气也变的温柔的书店里,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林源”有时候我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也不一定。
后来,我从林源的朋友圈看到他真的去了很多地方。
07年冬他在bj。他说那里的冬天他很喜欢,没有南方的潮湿,而更显得干冷的冬天。每到一站,他都会寄张明信片给我。他说:小羽,bj下雪了,你不是很喜欢冬天吗,有机会可以一起来后海走走......
08年的春季他在巴黎,他说:小羽,巴黎的夜景是很美的,给人的是一种存在感但是我却找不到一种归属感。收到他明信片的时候,我很像问他:林源,巴黎很美,但是你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孤独,你最近好吗?
08年夏季林源又去了土耳其,他说:小羽,土耳其的东西特别好吃,这次回去给你买了你爱喝的罗蔓!
第五站、第六站......
他每经过一站,我对他的迷恋也越来越深,也许我是因为他正好在经历我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吧,我想离开这儿,可是我没有勇气,我依旧每天白天卖书,晚上卖唱。我一直没有告诉林源我最爱的季节不是冬天而是秋天,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巴黎的夜景,相比起巴黎我觉得东京应该更美,而且我甚至连罗曼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可我终究找了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他其实是在乎我的,不然也不会给我寄那么多的明信片。虽然每次明信片上写着我的雨字是错的。你看,我就喜欢自欺欺人。
他寄的明信片远远多于电话的次数,有次我鼓起勇气问他喜不喜欢我时,他电话里的沉默加上沉默。有时候人就是愿意活在自己的自以为里,以至于到最后明明失去了,还能找到无数个理由证明自己曾经拥有过。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我收到连我自己也记不清多少张明信片时,我再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林源,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三个月后我终于收到他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寄给我的信。
他说:小雨,抱歉。这次他写给我的名字终于对了。
他在信里讲了一段自己曾经的故事,那个他很爱的女孩和我名字是一样的,但是也叫小羽,我是雨水的雨,她却是羽毛的羽。
那个女孩和林源也是在04年的一次旅行中认识的,两个人一起走遍了整个yn,回来之后,林源就觉得自己爱上了那个叫蒋小羽的女生,之后两个人开始了长达两年的爱情,林源为了到蒋小羽的城市,把原本在cq的工作辞掉了,和她在香格里拉开了一家咖啡馆,蒋小羽是一个特别爱旅行的女孩,基本上不怎么在咖啡店里,而林源长年只能一个人搭理咖啡店,而蒋小羽总会定期的一个人去旅行,你问,为什么不能带上林源一起去?说不上什么原因,也许蒋小羽没有那么爱林源吧,或许蒋小羽只是把林源当做了某个人的替代品,总之两年来,林源也只能默默的陪伴在蒋小羽不多的日子里。直到有一天,蒋小羽旅行了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回到香格里拉,林源最后一次打她电话却发现是空号,林源才知道,那个女孩真的就那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