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爹只好陪着那三个同志走一遭。山谷里面怪石嶙峋,走了一整天,来到一处满是红色鹅卵石的路段,那红色,像是泼了一层鲜血一样。
次仁他爹走到这里,说什么都不肯再往前走了,劝大伙儿回去。这几个无产阶级同志看到眼前这场景,心里面多少有些打鼓,但是为了显示无产阶级无所畏惧的精神,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走一遭。况且这地方除了满是红色的鹅卵石,也没什么其他的异样。
这三个同志里面,有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大概有个四十多岁吧,戴了一副深度近视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这人看了看那些红色鹅卵石,又看了看他爹惴惴不安的样子,知道不是做耍的,还是回去为妙。
想到这里,这老学究就随手捡了一块红色鹅卵石,心想这黄泉沟屡屡闹出邪门的事,说不定和这些鹅卵石有关,尽管此行没能弄清楚这山沟沟里有什么猫腻,但是带这么块石头回去做做研究,也算是交了半个差。
谁知道另外两个年轻后生死活不同意就此打道回府,这两个年轻娃娃,被红色思想冲昏了头脑,满脑子的革命,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让这黄泉沟里面的牛鬼蛇神无处遁形。
几个人争论了一番,老学究看两个娃娃越争越激动,不敢再争下去,以免被他们扣上了反革命的帽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得妥协。
几个人刚要继续往前走,突然云生西北,雾起东南,周围视线变得灰蒙蒙起来,老学究情知有变,想要发一声喊,叫众人往回逃。还没等他喊出口,两个后生各自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吼,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创,接着老学究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头也不回的逃了回去。
老学究没命的往黄泉沟外逃,也不管那两个年轻娃娃是死是活,更没工夫理会来去自如的次仁他爹,只是一个劲的往外跑,手脚跟身上摔得鲜血淋漓也不以为意,俨然是得了失心疯了。
逃回去之后,老学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嘴唇不停的打颤,天天做噩梦,没过多久就梦游跳楼死掉了。
次仁他爹被抓了起来,上面的人叫他老实交代在黄泉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爹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而且他每次一个人打沟沟里经过,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等怪事。
这种话当然很难取信于人,于是乎上面找来了专门的测谎专家、心理学家等等,反正就是顶着各种头衔的专家,想要从次仁他爹嘴里搞到点有用的信息。但是次仁他爹从里到外怎么看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山民,要说是资产阶级派来搞破坏的特务,搁谁也不会相信。而且不管你问什么,次仁老爹都是一脸无辜的说他也不知道,第一,他不知道这黄泉沟里面究竟住了什么妖魔鬼怪,第二他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不能走,就他能走。
最后没办法,只好把次仁他爹给放了。至于这黄泉沟,从此被列为了禁地,即便是在景区划分的时候,都直接规避了这一区域。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了近代,几乎每年都会有几个好事者前来探险,不过结局跟那两个无产阶级革命后生一样,消失得不明不白。
听了花悦容说的这些关于黄泉沟的掌故,我心里也有点犯嘀咕,敢情这山谷是老天爷专门为次仁老爹这一家族而造的。再看看次仁老爹,跟这镇上的其他山民也没啥不一样,怎么就能享受这特殊待遇?
我问武阳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路线,毕竟这黄泉沟诡异至极,这么些年除了次仁老爹一家子,就没人成功穿越过。
武阳对此不以为意,觉得能够抄近路是最好的,最主要的是可以借这条道甩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至于这里面的危险,他是艺高人胆大,似乎从来就没惧怕过什么。再问其他人,也都持相同意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方面现在的决策权在花悦容手里,另一方面我也不想显得太怂。
孟无忧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罩着你!”
我就知道这家伙会趁机揶揄我,一怒之下,抬起一脚就踢了过去。我气的不是他看不起我,而是他叫我小棉花,自打小青天棉花棉花的叫我,这绰号如今算是跟定我了,越是不让他们叫,他们就叫得越起劲。
次仁老爹既然愿意带我们进山,事不宜迟,几番收拾之后便即刻动身。我们这个业务对于老爹来说是个大单,他想一个人吃下不太可能,因为东西太多,我们还需要雇两匹马拉车,老爹自己家里没有马,只好去找常年用马车贩山货的朋友去借。这中间过程曲折不必详述,只是免不了又被这狡猾的山民宰了一道。
从磨西镇到黄泉沟有一段还算平坦的山路,虽然有些曲折,但因为常年有人走,路面还算过得去,只是碰到下雨天就会比较麻烦,那时山路湿滑,有些路段,旁边就是几丈深的悬崖,数百年来,掉下去过不少山民,所以一到下雨天,贩山货的贩子就不会走这条路。
我们的运气不错,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晴好天气,也不必担心折在这崎岖的山路上。
一路逶迤,鞍马劳顿,终于来到一条分叉路口。眼前是一座样式奇特的山,跟周围的山形有明显的不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次仁老爹给大伙儿介绍道:“这山叫做婆婆山,因为从对面那座山上看,这座山像一个佝偻的老婆婆!”
经他这么一说,再看这山形,还真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