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才,许岩反复强调,要求公安局必须就这件事给他个说法,这就让邓伯南心下起疑了:什么叫给个说法?不就是要自己这公安局长给他打包票,保证以后锦城公安局不能再来找他追究1225凶案罢了——这明摆着,是这家伙心里发虚嘛!搞不好,刑警支队这次还真的没抓错人!1225凶案,搞不好还真的跟许岩大有关系!
邓伯南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寒芒一闪,显得深不可测。他问道:“说许岩是凶手。。。有过硬的直接证据吗?哪怕就是一个指纹、一滴血迹都好!”
余昭沮丧地摇头:“没有。。。我们现在搜集的,都是间接证据,很多线索都指向了许岩了。他有动机:与赵六发生过冲突,赵六派人来谋害他,他自卫杀人,这是很明显的动机;他也有作案的能力——他的身手很好,今晚,我们五六个干警都制不住他。他肯定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了,但我们就是没有直接证据。。。
我们本来想着,把他抓回去审问,给他上点手段,只要一两天功夫,我们肯定能突破他防线,能取得他口供的,那时候证据就有了,但没想到。。。”
说到这里,余昭尴尬地停了口。
邓伯南默然,他摇摇头:“老余,你说的,都只是间接证据,整个案情过程都只是推测。。。没有过硬的直接证据的话,那我们是不能扣人也不能审人的——要知道,许岩是部队的军官啊!”
余昭迟疑道:“是的,这规矩我自然也懂。。。但如果不把他抓回来审,又怎么能找到证据呢?”
一时间,邓伯南和余昭都无语了:许岩是部队军官,如果没有确凿的涉案证据,地方公安是不能对他执行侦查和审讯的;但如果不能把许岩扣回去审,又上哪去找确凿的证据呢?
邓伯南叹了口气:“是啊,这就是个矛盾了——可惜了!”他叹了一声,显得有些失望。
邓伯南为什么叹“可惜了”,余昭搞不明白,但看到局长不高兴的样子,他迟疑了下,说道:“按正常程序来说,碰到军人犯案的案子,我们是应该移交给部队的保卫部门的——要不,我们把这案子移交给部队上,让部队的保卫部门继续追下去?”
邓伯南冷笑,他说:“老余,你觉得今晚闯的祸还不够吗?”
现在,刑警那边掌握的只是一些间接证据而已,根本形不成证据链来证明许岩就是杀人的凶手。许岩二十岁出头就在情报机关当了处长,他背后肯定有大人物力挺的。这种不疼不痒的东西交过去,部队里根本就不会当回事,所谓调查也就是走个过场,根本就伤不了许岩一根毫毛,只会平白无故地跟许岩结下死仇——这可不是邓伯南想达到的目的。
邓伯南沉吟片刻,他的神色转为严肃:“老余,这案子,你们不妨查查其他的线索吧,看看还有什么可能的嫌疑对象吧,就不要光盯着许岩了——许岩是情报部的处长,就算真的是他犯了案,就算你们真能找到他的确凿证据,这也不是咱们地方公安局有权侦查和处置的,最后咱们还是得移交给京城那边。情报机关的这潭水,太深了,咱们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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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送走了邓伯南和警察们之后,许岩也没了睡意,他在家里看朱佑香留下来的各种典籍,看了很多资料,却是始终不能确定那魔物的种类。
最让许岩疑惑的事情是,如果真有一头魔物潜伏在校内,为何自己在校内巡查的时候,却连丝毫魔气都感觉不到呢?难道,那魔物如此聪明,能屏蔽它散发的魔气了吗?但这样的事情,有可能吗?典籍上并未记载过啊!
许岩在家里苦苦看书,一直看到了天色发白,却是始终没能在书里寻得解释。
这时候,许岩深切地感觉到,失去了朱佑香之后,自己真是损失巨大——许岩有种感觉,自己冥思苦想,苦苦烦恼的事,在大明世界那边,是很简单很容易解决的。很多知识,或许在大明那边是很习以为常的,甚至是连小孩子都懂的,但在地球上,没人捅开这张纸,自己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色已经发白了,新的一天清晨已经到来了。
因为修炼有成,即使熬了一夜通宵,许岩也没感觉如何疲惫。他正要起身来吃早点,手机恰好就响起来了,上面显示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是黄夕的。
“喂,黄夕,你好!”
话筒里传来了黄夕开朗的声音:“许处长,您早!这么早来电话,没打扰您休息吧?”
被黄夕的欢欣气氛感染了,许岩心情也好了一些,他笑道:“当然不会,昨晚我一直在等你们的电话——你们到锦城了吗?”
“嗯,我们到了!刚刚才下的飞机。”
“你们在机场吗?我过去接你们吧。”
“许处长,这个就不用了。军区安排有车接我们进城的,我们现在都上车了,正准备出发赶往蜀都大学。许处长,这个,与我同行的还有几位同志,我们想跟您见个面,聆听您的教诲和指导,您看方便不?”
许岩估计,黄夕身边应该有人,否则以大家之间熟悉的关系,她没必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跟自己官腔说话。
许岩笑道:“跟大家见面接风,那自然是应该的,我在这边恭候了,只是黄夕,你说话没必要这么一本正经吧?咱们也是老交情了,你这样说话,我感觉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