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脸红耳赤,低声说:“这个。。。轩芸,你生气了吗?”说话的时候,他都不敢看朱佑香的脸了。
朱佑香笑笑,她没回答许岩的问题,而是淡淡说道:“许公子,自打从一开始认识,吾便知道,公子你是位好人。。。一位宅心仁厚的真君子。”
许岩苦笑,他说:“这算是发好人卡了吗?从小,大家都说我是个烂好人,现在连轩芸你都这么说了。”
朱佑香不知道什么是“发好人卡”,她微微一笑:“可是,公子你也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好人就足够了。有件事,公子,不知你可考虑过了吗?”
朱佑香把目光从天边的彩霞收回来,她转头望着许岩,霞光照在她的脸庞上,她的脸和眼睛都像是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将来,许公子,你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许岩一下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朱佑香会问了自己这样一个根本不搭边的问题——自己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许岩的想象中,自己的人生是可以预料的。作为一名普通大学生,毕业以后,自己会考个公务员或者在某个大企业求职,找上一份稳稳当当的工作,挣上一份工资,想办法贷款买房子,找个喜欢的女孩子结婚,成家立业,事业有成,生儿育女,一直到老——是的,这就是一名普通华夏青年的想象中的未来生活。
“轩芸,你说的,我有点搞不明白。不过我想,我的生活。。。应该跟周围其他同学差不多了吧?毕业之后找工作,然后挣钱养家,贷款买房子,找老婆成家立业——嗯,大概也就那样了吧?”
听许岩说完,朱佑香笑着摇摇头:“许公子,你所说的,是你将来的生活;而吾问你的,是你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二者之间,其实并非是一回事的,公子,你不妨慢慢思量吧。”
至于二者如何不同,朱佑香却是不解释了,她转移了话题:“方才,公子说了,要带吾去某个好地方观赏夜景吗?许公子,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喔!”
能摆脱那个尴尬的话题,许岩真是求之不得,他拍着胸口道:“轩芸放心啦,我答应的事,那是一定会做到的!我有师兄是在金运集团大楼上班的,他有钥匙上内部天台的!”
生怕朱佑香又提起先前的话题,许岩赶紧问起朱佑香,她是怎么办到的,那么一转眼的功夫就除掉了那个魔物,对此,朱佑香倒是显得轻描淡写,她简单地说:“魔魇是很低级的魔界生物,春蝉剑对它先天相克,一遇之下便如烈火焚草,一瞬间它就灰飞烟灭了。”
“哦!”许岩听得暗暗咋舌,他是亲眼看到那个妖物肆虐的,枪打不死,脑袋被轰掉半边都没事,力大无穷,动作迅猛——这样的家伙,在朱佑香口中好像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杂碎而已?
他忍不住顺口问了下去:“那,轩芸,那些强的魔界妖孽,它们又是怎样的呢?”
听了许岩的问话,朱佑香转头看了他一眼。在她的眼神里,许岩看到了隐隐的恐惧。这么一瞬间,她的脸色已经蒙上了一层阴霾。
“吾师夏讳孤独,是白鹿书院的第三期生员,当年,与吾师一同进修的弟子共有四百九十二人,资质才华皆为一时之选,远胜吾等如今,其中比吾师更强者,比比皆是。
但如今,包括吾师在内,三期学员尚存人世者已不足五人,其他同窗皆尽数陨落于历次天灾。每念及此事,吾师痛心疾首,他老人家常感慨说倘若同窗幸存至今,以他们的资质,国朝必增百余名宗师,有机会巅峰问圣的,不下二十之数。
国朝的大天灾迄今已有两百年间了,吾和许公子你一样,不曾亲身见识过。不过,按师尊的讲述和前辈的笔记所描述,大天灾之酷烈,非经亲身目睹不敢相信。吾师曾言,在那些灭绝性大天灾里,即使以他的修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朱佑香的话,许岩听得模模糊糊,不过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了,知道她在描述天灾的残酷。他长吁出一口气:“这么说来,这些魔界妖物还真可怕。不过好在我们地球还好,没听过什么天灾。你们经常要跟这些家伙打交道,还真是苦得水深火热啊!”
朱佑香瞄了他一眼,抿嘴笑笑,她意味深长地说:“希望如此吧。”——这位许公子根本就搞不明白,一只魔物的灵体出现在地球上,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哪怕灵体是最低阶的魔族生物,但它能出现在地球上,那就说明了,地球位面与魔界位面之间出现了缝隙或者通道。如果只是两个位面之间偶然碰撞出现的缝隙,那还好些,以后顶多不过会有一些低阶的小魔妖渗透过来。以地球土著的武力,应对得该会吃力一点,但还不至于全面崩溃。但若是这次的渗透不是偶然事件,而是两个位面之间大规模重合的先兆的话,那事情就会很麻烦了。
朱佑香亲眼观察到了地球官府的武力水准:无论在哪朝哪代,官府的治安维持人员——地球人唤作警察、公安,大明朝则唤作捕快、锦衣卫力士、东厂番子,他们的武力水平都是该国战斗力的一个标杆性样板。这些治安人员,他们武力水准即使比不上官军中的精锐战兵,但他们也一样使用官府配备的制式武器,观察他们武力水准,往往可以推测出一个国家正规兵马的战力水准了。
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