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宇听罢,“呵,究竟是何人,口气倒不小。待我---”

待我看看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身后响起一道女声,“张将军,别来无恙。”

张庆宇如今的打扮,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跟在梁远臻身边的校尉,而梁远臻,也不是那个梁王。

上次一面,林奕白匆匆将她带走,她一时也未有机会与张庆宇和玲珑说几句话。边关在见,往日情景历历在目,苏娴只觉得一下好像回到了在景云关的时候。

那兵士见了苏娴,小声对张庆宇道,“将军,就是她。”

张庆宇一见是苏娴,挥退了兵士。

“原来是王妃----”

话音未落,张庆宇也觉出不对。边关肃杀,这里也早已不是景云关。梁王如今已经贵为天子,玥晨封后,早就没有什么王妃了。

张庆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

苏娴看出他的窘迫,淡然一笑,“张将军如今叫我苏娴便好。”

上次一别,张庆宇就觉出,眼前的苏娴,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小女子了。可究竟是哪里变了,他也说不好,可有一点是肯定的,如今能阻止皇上继续屠城的也只有她。

“苏姑娘,可否厅中一叙?玲珑她,此次也随我来了。”

苏娴摇摇头,“不了。苏娴此次来不是叙旧,而是求将军放柏越子民一条生路。”

张庆宇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想放过城中百姓,只是梁远臻下了死命令,求情者一起杀。

“苏姑娘,生杀大权皆掌握在皇上手里,恕庆宇无能。连日来,天舜军所到之处,哀鸿遍野,死伤无数。这般铁蹄屠戮,柏越怕是支撑不了三日便会变成尸山血海。不是庆宇不想救,实在是救不了啊。”

苏娴轻叹,“我看到了。所以才来求将军。”

张庆宇单膝跪地,抱拳道,“苏姑娘仁心,若是真想救这柏越子民,该见的不是庆宇,而是皇上。”

苏娴既然来了,就知道,免不了要见他。

“他可在军营?”

张庆宇听苏娴愿意见梁远臻,起身带路,“苏姑娘请随我来。”

梁远臻帐外,重兵把守。

易飞见是张庆宇,“张将军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若是不打紧,就明日在来吧。”

张庆宇看了看梁远臻的营帐,不同于外面火把林立,灯火通明,梁远臻早早熄了烛火。

“易飞,皇上可是已经歇下了?”

易飞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一封信,“诺,书琳公主的信。看样子,我也只能明天在来了。”

张庆宇指了指苏娴,“易飞,你看这是谁?”

不同于上次,苏娴这次来没有用任何易容术。或许,能以真面目示人才是坦然吧。

“苏,苏姑娘--”

苏娴冲他点头笑笑,没有像张庆宇一样开口就叫她王妃,她很欣慰。

再见苏娴,易飞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又捏了手里的信,“我,我来给皇上送信。”

苏娴的目光随着落在他拿的那封信上,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张庆宇和易飞互相看看,不知她为何突然发笑。

“不知苏姑娘因何而笑?”

苏娴指了指易飞手里拿的那封信,笑说,“易飞,书琳那封信明明是给你的。”

易飞闻言翻过手里的信封,仔细看了看,脸颊泛红,只见信封上果然写着“易飞亲启。”

他一接到信差送来的信,说是书琳公主的信,想也没想就以为一定是书琳写给皇上的。于是就赶紧送来了。

张庆宇毕竟是已经成婚的人了,听苏娴这么说,往易飞跟前一凑,看清楚了,指着易飞哈哈笑起来。

“我说易飞,你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若是叫书琳公主知道你将她给你的信给皇上看了,还不扒了你的皮!哈哈哈。”

易飞虽然已经是梁远臻的御前侍卫,掌管禁军,可到底是年纪轻,脸皮薄,听张庆宇调侃他,干咳两声,只道,“笑什么笑!”

张庆宇指着易飞对苏娴道,“苏姑娘你看,他还不好意思了。”

“何人喧哗?”

说着,来人一掀军帐,站在几人面前。

张庆宇易飞和一众兵士慌忙跪下,“皇上。”

易飞见梁远臻出来,原本来送信的他悄悄将那封信塞回衣袖里收好。

苏娴紧跟着张庆宇身后跪下。梁远臻目光越过张庆宇,落在他身后人的身上,不觉捏紧了手中的东西。

他手里拿着的,两张平安符,一张被人撕碎又拼好,一张还未写完,另有一张药方。

他夜里每每不能成眠,便从枕下拿出这笔迹一模一样的东西来。甚至不用去想它们之间的联系,仅仅是握在手里,就觉得莫名心安。

其实他宫里的妃嫔,除了李映雪,他谁也没碰过,包括赵玥晨。他宠李映雪,不过是老丞相将她带来时,他好像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不知为何,她若不说话,静静坐着还好,她一开口,就叫他莫名生厌。名利,权位,她要的他都给她,可就是再也不肯去她宫里。

那日,他在御书房,易飞说,雪妃端了银耳羹候在门外。他本不欲见她,蓦然抬头,她端着汤碗站在门口的身影,竟与谁的影子重合。

宫中把戏,他自幼见得多了。那所谓的银耳羹,只一口,他便觉出不对。

不知为何,他恨极了在汤中下药的人。当下,他就想让人将李映雪拖出去。

李映雪跪在地上,不意他会发如此大的火,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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